祝彪脚底抹油溜得早,却被箭雨和刀盾兵阻击耽误了时间,闯出去后感觉安全了才顾得上亲信侍卫,放慢了马速。
孟福通追赶,能看到祝彪一伙在树林中急窜,骑的是祝万年的马,速度也可以,又熟悉地形,能抄近路截杀。
祝彪虽是本府人却不熟梁山附近地形,进了树林就只能沿既定林间路纵马奔走,吃亏了。
在梁山泊东岸的连绵山势树林中,孟福通一伙急赶,成功截到了祝彪一伙。
祝彪遇阻大吃一惊,但看到孟福通只带这么点人追杀自己,挫折羞愤自负加上为夺路不得不打,他怒极上前冲杀。
此时也顾不得害怕天雷妖法不妖法了。
面前的官将和官兵明显是挥刀箭厮杀,应该也不会妖法,否则还不早放出大招,何必冒险硬斗?
孟福通岂会畏惧。
当年在青州,他就是刀法高手,才得了花刀将的美誉。
那时的祝彪想逞强吞并鸡公山势力,却未必能打得过孟福通。
如今,祝彪刻苦努力加祝万年精心指点,枪法大进,怎么也属于八骠骑的一流水准。但孟福通在梁山也有飞速进步,武力有质的提升。
一个急于逃走而拼命。一个誓杀之,不肯放过。都冒足了劲。
这一战,鹿死谁手难说。
二马盘旋,长刀对长枪,刀光霍霍,枪芒如电,急舞激战,阻塞了窄窄林间小道。
狭路相逢,唯有拼命。
双方手下也呐喊着激烈交锋。
祝彪侍卫和亲信绝大多数本不是弱者,人数还相对占优,但作为战败急于逃亡一方,心神不宁心慌意乱,战力打了折扣,被一照面就射死几个粗壮貌似强悍的后越发慌乱不济,再被孟福通的侍卫配合默契连射带砍,不时有落马的。
祝彪没料到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匪侍卫会败得这么快,也没料到对手刀法如此犀利强横居然是罕见高手。
惊心动魄恶斗了这么会,他尽了全力也没讨到便宜,不禁心惊焦躁。
只和这位罩面盔遮脸不知真面目,一言不发却似和他有不共戴天大仇的凶狠官将一对一单挑也没把握。再纠缠打下去,一旦手下溃败,自己怕是会被冷箭射死围杀。
官军,除了霹雳火秦明那样的个别傻叉,不都是苟富贵贪生怕死,至少是不肯拿命冒险的腐朽大爷兵吗?
这些官兵是怎么回事?干嘛个个这么玩命?
祝彪困惑,愤怒,心慌,枪法乱了,越想逃走却越是抽不得身,枪法越乱。
惊急间,两个勇猛老家旧人亲随突然玩命冲上来助攻,祝彪这才得机会抽身,没趁机合力杀对手,而是立即狠狠打马无情而去。
那两旧人见骁勇善战的主人甩下他们自顾跑了,不禁惊怒不已。
他们想的是既然兵对兵打不过对手,那先冒险拼一把侧攻协助主人杀了对手主官,削去这个最强敌人,再凭主人之勇,大家一起迅速消灭官兵。这样一来,形势就反转了,大家就都安全了,结果却......
不是这样啊!
祝彪王八蛋,我入你八辈祖宗。
你让我们这样的卒子当主攻斗大将做你逃走的垫脚石,你它妈的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忠心吗?
你还是人吗?
无情无义,纯畜生啊!
到这会才深刻认识到祝彪是个什么东西,再恨,再碎碎念也晚了。
他们那两下子,二打一又哪是孟福通的对手,惊恐间想逃走却转眼被闪电一刀斩了一个。另一个也随即被戳死。
其他侍卫也想逃却被堵住路,失了祝彪更没了勇气,急眼试图夹击孟福通冲开路,却被夹击,这下死得快死得光。
但孟福通被献身救主的挡了挡,又遭到夹击,虽然凶猛杀掉了纠缠者,却耽误了时间,让祝彪又拉开了距离。
狗头军师万俟德甚是刁滑。
他趁双方忙于激战,无人有暇留意他时,下马牵了,强忍腿上箭伤,一瘸一拐却迅速钻树林绕行在前面远处骑了再逃。
奈何,祝彪马好骑术高,抽身晚却反超了他。
孟福通决不放过祝彪,成功截住了却又让祝彪跑了,火气上窜,怒吼一声:“祝彪小儿,你恶贯满盈,哪里走?”
纵马急赶,
却见前面狂逃间惊恐回顾的人正是背叛他曾差点儿算计了他性命的昔日山寨军师万俟德,心火不禁更盛。
这缺德畜生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却是坏事干尽,毫无廉耻节操。
该死。
盛怒下,飞马间也张弓急射,正中败类后背。万俟德惨叫一声落马。
孟福通顾不得察看万俟德死活,打马而过,又试着奔射祝彪,但被精于射箭的祝彪或躲或挡都避开了。
后面追随的侍卫没飞马奔射的本事,只能紧跟主人。
万俟德没射死,却被狂奔而过的乱马活活踏烂。
且说祝彪在前面拼命逃命,顺林间小道在树林山势间拐了个弯,看不到追兵了,心里好受了些,前进了不多会儿却惊骇发现前面没路了。
放眼是一望无际密集茂盛的树林,骑马根本无法奔行。
听着后面急赶来的马蹄声,他想也不想就弃了战马钻入树林,
急拔剑挑断勒甲丝绦,狠狠甩下沉重盔甲,浑身一轻,步行也快,弯腰低头一气猛钻,听到后面追兵片刻没停下马就进了树林,大有不杀了他不罢休之势,而且着沉重盔甲居然能追得很快,他急了,知道这次真是到了生死的最后关头,慌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