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要报仇雪恨。”
老家伙如抽疯的豺狗一样低吼着,“来教头,快带人杀出去。把这伙敢来犯我宋家庄的全宰了。尤其是孔明孔亮这两小畜生一定要千刀万剐了他们,方解我恨。”
那来教头却不傻也不冲动,很清楚:孔家兄弟能带人杀了武功不弱的两都头、教头和众多县上与宋家庄的好手,岂会是好对付的?
况且很明显,孔家兄弟这疯虎一样的情形无疑一心报仇雪恨,根本不怕死,手下也个个红眼想杀人攻入宋家庄烧杀抢掠。以宋家庄此时剩下不多的打手实力,如何能出去和这样不怕死的对手硬战?
打手只是雇的,和他来兴一样不过是为份活命和享乐钱才在留下在此地干,用沧赵那传出来的说法就是“打工”赚钱的临时工而已,谁会以性命去给宋家争取利益和报仇?是这宋太公最近过得太顺,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了。
本村青壮?
啧。还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呢。若不是顾虑孔明孔亮杀红了眼,破了寨子连他们也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杀乱抢,又惧于宋家的森严统治不敢不上寨守卫,只怕他们根本不会抵抗。
指望带这些村汉出去剿灭孔氏的亡命之徒队伍,那和做梦无异。别说杀孔家兄弟,只怕反被人家追杀,趁机攻入寨子。那样可真是弄巧成拙,只怕宋家成了屠宰场,帮宋家的也别想得活。
来教头耐着性子向宋太公解释不能出战的原因。宋太公气疯了,听不进去,只催促出战。
好在,老大宋大贵吓得脸色惨白,脸上肥肉不住地惊跳,却明白来教头的顾虑,帮着劝说父亲打消念头。
双方一个不敢杀出来,一个攻不上去,形成对骂对峙僵持。
孔明孔亮恨不能肋生双翅飞上寨墙,把宋家父子一下宰了,却试了几次也破不了箭雨,望仇人近在眼前却对其无可奈何,只气得暴跳如雷,越发愤恨难平。
有清醒的庄民劝说二位少庄主,宋家庄这样子,我们一时半会是攻不下了。那边的乡亲们收拾了东西也许正爬黄土岗向白虎山贼那转移呢,没有少庄主坐镇主持,就怕白虎山贼闻风起了歹心,不但不收纳咱们庄子,反而出兵半路截杀
不能在这颂家庄前干耗着。打不下就赶紧撤吧。
不然,万一县上得了风,官兵杀了过来,和颂家里应外合。怕是没有咱们满村人的活路。
孔明孔亮也知道这么干耗着不但无益反而埋下大祸,只是极不甘心就这么撤了,怒火难消,报复不了宋家庄,又返回颂仙村报复那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来出出恶气,把投靠宋家的那些人家杀了个净光抢了个净光,又报复村中有实力的人家,恨其连悄悄不露面只示警通风报个信,官府不会知道是谁走露的消息,不会有危险这种良心回报事都不做,只是这次没下杀手,只抢钱财粮食物资,不反抗就不杀人,然后架抢来的骡车拉着东西急急追赶村中大部队去也。
孔明孔亮的行为虽然凶残霸道,但也给了颂仙村一个深刻教训:只想靠着强者得益,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反过来支持帮助强者撑过灾难,冷眼旁观看戏,甚至事涉自身利益也不去积极出力维护,单等别人出头去为他们去争去抢去厮杀,这是行不通的,宽松悠然一时,却不是立即有报应,就是后患无穷,最终吃苦头的还是袖手旁观单等受益的他们。
在孔明孔亮率领队伍追赶本村人的时候,赵岳、花荣毫不知孔家的悲惨事变,一行五十几骑正经过白虎山。
突然,路边的树林草丛中响起一片弓弩声,一片箭雨乱七八糟地射出来,却被骑盾及时挡住或武器拨打掉了。
林中埋伏的这伙人的首领一看空费不少箭枝却没伤到一个官兵白伏击一场,顿时大怒。
一年轻的汉子催马提长杆大刀当先冲了出来,看年纪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光头没戴帽子,只额头扎一束带,却披一身看着很精良的锁子连环甲,个子不算高,体格却非常雄壮,尤其是一双胳膊更是格外粗壮有力,冲出了林子,大骂一声该死的狗官,冲着队伍最前面的赵岳、花荣就杀了过来。
后面紧接着冲出一个中年汉子,也是个子不算高,体格粗壮,也着精良锁子连环甲,倒是戴了铁头盔,看相貌应该和年轻的是父子叔侄等极亲近的关系,用的武器是对大铁锤,却不是常见的锤武器那样,就是对锤子,只是锤头不又是二尺长的粗铁柄,瞧着就分量不轻。
再后面又有两年轻人跟着冲出,却是步行,同样的连环甲,只是仅上半身,体格也粗壮不一般,使的武器也不是常见的那些,一个持一对刃长有二尺的特大号宽厚方头菜刀,一个使一对尖头的重刀,瞧着应该是屠夫剁骨一类的刀。
更有意思的是后面紧跟着冲出的是两妇人,年纪差不多大,都二十多岁,也有几分姿色,就是脸晒得有些黑,本应是让人疼爱的女人,却都上身披轻薄些的连环甲,手持着一对小尖刀凶器,瞧着似是剔骨刀一类的。
再后面的则是穿着比较杂乱的一大群青壮汉子,有着铁甲的,也有单衣甚至光膀子的,武器也五花八门,有匠人用的锤子,有锋利的大刀等比较标准的厮杀武器,更多的则是土造破刀枪和棍棒。
赵岳眼看着这么一群强盗凶狠地扑来,感觉不是危险而是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悲哀。
他仿佛看到电视剧水浒传中征方腊死伤惨重的那些情节,仿佛看到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