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被海盗当年洗劫时,工匠被洗劫,床弩被海盗弄走了或被宋边军趁机越界捡漏搬空了,剩下些床弩得用于北方全力抵抗金军,如今就算还有工匠可用,可是没有牛可杀了取筋以多股与麻绳扭成弦,没了这个必需的条件,床弩从哪来?现有的包括弓在内的因此也都珍贵得很,抗金尚且根本不够用的,自然不敢挪用到南边对付热爱和平绝不敢主动对辽开战的区区怂国。
再说了,敢挪来只怕也远不是肯定有更多床弩的宋军的对手。
难道沧北军当初叛逃时没把床弩这种大杀器带走?
还是这本是河间府的储存?
耶律得重对海盗恨透了却不敢骂出声来。天知道身边有没有海盗眼线....
他也把已经忘到脑后了的赵岳他哥又想起来了,更恨了。
文成侯,你说你死了就死了吧,竟然极可能还在遗害无穷地害我辽国.....
好在,辽国本也没打算真进攻隔着河极不方便打过去的河北东路宋军。
计划是陈兵白沟河对岸牵制防范东路军,在方便陆地直接进攻的西路打一打,摆出狂怒,这次要不惜一切代价报复灭掉宋国的架式,要兴百万大军兵进西边无人区从虚弱的河南直接打入。
潜台词是:这一回,我们不缺粮支撑战争了,你大送主动给的.....就问你大怂朝廷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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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府衙内。
监军太监和监军勋贵狂怒惊急之极,闯入后衙对着宗泽连声不歇轮番质问阎中立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小小的部将好大的胆子竟然擅起边衅破坏两国好不容易才刚刚建好的盟约和平.....
要重重治罪。
必须立即拿下阎中立交给友邦辽国亲手问斩,以其脑袋向辽国赔礼道歉,并重罚敢参与的所有将士,不行就全部处斩,如此才可能争取点辽国的稍微熄怒,得到点友邦谅解.....
激动的,如疯狗一样。
宗泽在悠然看书。
自这对监军气急败坏无礼之极闯进来,到这二人一唱一合轮番发威,宗泽有滋有味地看着书,始终没抬头看二人一眼,没对尊贵的监军太监打声招呼,对质问不发一言,仿佛没听见。
监军勋贵将脸色变了,出身高贵命好天然自带的傲慢无赖变成了羞愤,以及疑虑和警惕。
他是从京城富贵温柔乡刚刚调来负责牵制宗泽军权的,无疑是勋贵叛乱事件中勋贵集团被抄家灭门灭绝了个七七八八后幸存不多的勋贵子弟,是顶级勋贵曹家人,大名鼎鼎的曹彬之后。
上一个监军勋贵被家族篡位叛乱牵连,无疑已经下地狱在阎王爷那遭受进一步清算了。
这位曹将军三十刚出头正年轻,与曹文诏差不多大,以前都是在京城挂着高级军职当大爷,京中带兵只坐着动嘴的那种,从未打过仗,更从未到过边关,就是个享受京城生活的众多富贵混子之一,军事上懂点家传的皮毛,哪了解边关如今是怎么回事,当然,却不缺权势豪门出身自然有的权术心计,得实在无人可用的皇帝赵佶重用来这牵制军权,天生的心高气傲,加上年轻轻大权在手,自然难免轻狂得格外盛气凌人,不得人心,在如今的边关自然没将士稀得搭理他.....
他还不了解边关,不知深浅,只习惯地耍权术针对边帅宗泽,急于显示自己的权威存在。
监军太监姓刘,对边关也不是很了解。
他是朝廷改制施行执法权与行政权、军权三分离的产物,以皇帝的家奴直接专管地方执法,监管地方文武的行政权、军权,加强中央(皇帝)对地方的控制,却是在宋辽大战后才来的。
他,不通军事,久困宫中甚至不通外务,还不如懂点军事的曹将军,对边关情况更没本事迅速摸熟了,也是新来这不久习惯的只是眼睛只注意盯着上面斗,比如宗泽和几个军权重将人物。
监军小曹将军面子下不来,羞怒了,对宗泽起了怀疑警惕,自然还有恨意。
监军刘太监就更怒了,更起疑起了愤恨报复意了。
宦官,身体残缺,被人不耻,本就性子多变态,逆反心重,最爱面子,心胸狭隘,多睚眦必报,属于长期心态失衡,在宫中能混出头的,都是没事还动不动下阴招害人呢,何况是有因。
太监是皇帝的高级家奴,是皇帝的亲信(家人),代表的是皇帝,即使这是宋不是太监嚣张的明王朝,却已经不可得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刘监军还执掌边军执法大权,对边军的管理权实际还在边帅之上,必要时能先拿下边帅,甚至能直接斩了边帅再上奏请示,种种原因,刘太监岂是被甩了脸子却干吃气的....我才是这里的老大!我爸是,呸,划掉,我身后是皇帝....
所以,他闪着满满疑虑的眼神,愤怒的阴阴地问宗泽:“宗公,您,这是何意呀?”
曹监军则帮腔喝道:“出大事了。关乎我大宋的生死存亡,宗公,您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呢?”
刘监军见宗泽仍是没听见一样只顾津津有味地读书,显然是没把他这个皇帝的代表兼军中执法者放在眼里,阉人这种生物胸中最容易滋生的邪戾凶狠之气就压不住了,腾就爆了。
“宗公,咱们这出了激怒辽国的大祸。朝廷必会震怒,问责下来,敢问,谁承担罪责呀?”
曹监军立马跟着说:“是呀,是呀。这可是要命的大事,朝廷怪罪下来是要死人的。宗公,您可是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