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时中硬头皮装作满副为了大宋复兴舍得一身剐,悲壮正义凛然坚定大声再提税法改革时,朝堂上顿时炸了......
这是权邦彥提倡的议案呐!
具体内容一点儿没变,不是已经否了吗?还逼得权邦彥那狗贼吓得逃跑了不敢呆在京师免得臭名广播下被天下人愤慨之极弄死,这怎么又提出来了?
还是新计相白时中这刁滑之徒上任就提的.......白时中若是这么忧国忧民这么有担当,那世间没鬼才怪了.....
反对。
坚决反对。
权邦彥提了,不行。换个人,由年纪大资格老的白时中接着来就可以了?
不可能。
死也不答应。
谁敢动祖制国情传统......敢动老子的特权利益威风体面,就喷谁。喷不死他,就当堂群殴他,找机会弄死他.......
首倡者权邦彥也,该死,该满门灭绝,可是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狗贼机灵跑了.......
群臣激愤之极,恨不能吃人,却无法冲不知逃哪去了的权邦彥发泄怨毒。白时中却在这,白时中这狗贼居然也敢提变法?上次代海盗凶横搜刮光我家的账还没跟你这狗贼算呐,白时中,当时你为海盗效劳得那个积极啊,你那时可得了意了,皇帝也没你威风,你威风大了你,疯狗一样连皇族王爷都敢指挥官兵肆意殴打甚至当场杀掉......事后乖乖缩家里称病呆着不掌权了不碍事了也就罢了,权且放你一马,谁知你还敢跳出来挑衅侵夺大家的利益体面.......
.白时中自然就成了靶子。
许多大臣疯狗一样咆哮着狂喷白时中,喷得白时中洗脸一样一脸一脸的腥臭唾沫星子,不少的官员甚至冲上去挽袖子想动手行凶群殴,至于象女人一样狠狠掐拧白时中的腰眼背腹.....暗中趁机下这种黑手就不算什么了.......
白时中吓得要死,但还得挺直了腰杆装作为国勇猛不惜死的架式......
他清楚,若是不能顶起此次变法完成改革拯救大宋财政.....江山,他自己满门先得在大宋倒下前倒下.......赵佶正发狠呢。
满朝混乱与乱骂声讨,但这次的情形却和上次权邦颜提出议案时有很大不同.......
上次是事出突然,群臣事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猛然提出,打了群臣一个措手不及,众臣本能地立即反对,却得想出反对的强大理由,得体现着反对更是为国忠君为民......是为公为君好,不能流露出是只顾自己不顾大宋江山大局的自私无耻......仓促间应对很被动,声讨权邦彥的气势和理由很不足,众臣心里也犯嘀咕,底气未免大大不足,结果便宜了权邦颜逃脱了.....
而这一次准备就完全充足了,心理底气、攻击气势、大道理......无不暴棚,但却是只文官在愤怒跳蹿咆哮.......
上次也愤怒积极参与声讨的以管军勋贵为代表的军方官员这次却都哑巴了,老实冷眼旁观,有的甚至还积极支持白时中,满脸亢奋地盯着那些挽袖子敢想动武玩法不责众群殴的文臣,跃跃欲试,无疑是想冲上来趁机以武将欺负文官的本事报以凶猛老拳好好教训教训文官,以解这么多年来大宋以文抑武、文官欺凌武官太狠太张狂得意而积累下来的无限怨气窝囊气........
武官勋贵们的集体表现已经很引人警惕了.......
无疑,白时中这种狗贼和真心为国实干的权邦彥不一样,敢主动跳出来搞变法肯定是得了皇帝的授意甚至逼迫,必定是太上皇赵佶有意变法,否则勋贵们、皇族子弟们不会是这个态度.......
更能说明问题的是宰相们的态度。
上次,权邦彥挑出事来,文武宰相们都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静静旁观权邦彥孤独可怜的遭受围攻,都如局外人一样风轻云淡,无动于衷......好个宰相气度。
而这次却一个个脸黑得象要下雨,全都是阴沉沉的,焦躁忧虑愤怒......眼中更是闪烁着凶戾的雷光闪电,却是冲着咆哮的大臣们瞪眼,尽管只是怒喝大喊肃静.......尽管也没表态支持白时中,但这已经表明态度了。
让群臣闭嘴恢复安静,就等于不让说话攻击白时中,等于宰相们也想变法.......
但事涉自身的特权利益与威风体面,反对的官员们可不管宰相不宰相的,就是赵佶亲自出面支持变法,那也不行。
祖宗国情传统决不能改,我(们)的特权利益面子......决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侵犯.....
可恨的海盗制造的国灾,家里的金山银山.....都没了,都穷得连贱民家都不如,贱民家还能有点铜钱花呢,官员家却一个铜板也得搜走,连好菜刀都刮走了,可恨.......身为应该纵情享受富贵的权贵却一贫如洗,没财富底子可支撑享受了,俸禄等待遇又已经减少了不少,已经让大家对朝廷极不满意了,现在居然又要变法......变法了,我的家族我的亲朋故旧家怎么享受免税特权,本官的威风体面怎么体现.......
更可恨的是官员自己家可以继续享受特权,但免税的田亩却有限制,按级别划分,宰相军政大佬级可免两万亩......到了本官这级别就只剩下万亩甚至仅仅几千亩......连本官多吃点田地特权好处都不得尽兴......这怎么可以?
必须坚决反对.......
大宋可是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的,皇帝想变法,那也得是有利于我们士大夫的变法,否则就是违背祖制体统,是乱搞,皇帝想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