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庄人跑了,没机会拿捏赵廉了,这意味着赵廉随时会造反,这还可能遭受沧北军终于造反后的首先攻击,范琼心惊肉跳的,凶强歹毒之极,这时候也没心思再和柴进较劲多惹是非麻烦。
他思前想后,知道不能卷着官兵和僧犯逃离沧州,否则赵廉也不用造反追杀,只逼一下朝廷,他就得完蛋......关键是退能退到哪?能逃躲到哪去?他又不是真有本事的武官,从事武职的近似文人的官僚而已,就算急眼逃去田虎那混另一种前程,他也没可能混得起来。
再想想,
以赵廉的上千骑兵实力,沧州烂军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说不定部下轰然反叛凶狠杀他求投靠沧北军都未必不可能,赵廉若是想除掉他,应该早就动手了,嗯,当日鞭打他时就能直接结果了他,有什么可顾忌的?这时候的赵廉什么也不用在乎啊,根本不用返回沧北造反后再南下收拾他.......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赵廉仍然不会反?至少,他目前在这应该还是安全的,前提是必须听话老实修复好河堤.....可能就是在利用他和沧北军做点好事,河堤一修完就没用了,那时再杀.........
范琼这时候才真正体会到赵廉的威势以及在大宋的特殊地位,后悔怼赵庄,那是假的,只冲着两次悲惨折磨,他也决不会后悔,有机会他只会更凶狠报复,他只是怕了,满心的恐惧畏惧,不知所措.......
左思右想,没想出什么好对策,无奈只得赶紧写了两封信,一封紧急给童贯,乞求大腿能拉他一把,另一封给宿元景,沧州如今等于纯军州,接受管军的宿太尉直接控制,有事自然向宿太尉汇报......也是让宿太尉头疼上报朝廷去.......
他自己这面,赶紧严厉传令部下进一步加强监控督促僧犯更快修复河堤.......得表现给沧北军看看他范琼来沧州确实是想干点人事的,而不是郑居中那样专门来算计对付沧赵家,这样可能消除赵廉对他的敌视与杀机......
范琼觉得自己可不是郑居中那种不知下情不接地气的蠢货,同样恶意满满而来,却不会自大轻浮蠢得直接暴露此来的意图直接招致杀身之祸......他已经成功骗过赵廉一次了,挨了鞭子却没死就是证明,那么他就能欺骗第二次以策安全.......
我范琼是熟知地方的武官,可不是郑居中那种只长着张蠢货嘴的废物文人,我能斗一斗赵廉以自保........
他如此安慰自己,也只能如此了。
而京城朝堂却炸了锅了.......
接到宿太尉奏报,猛然听到赵廉放弃了祖宅......满朝文武,包括皇帝在内都差点儿当场下尿了瘫了.....
老奸巨滑的老蔡京就当场踉跄摇晃着一副要倒的样子,惊得,吓得,怕赵廉愤然终于要反了,大宋王朝必倒,那就彻底没得玩了,一旦失去权力和俸禄收入,这一回就真得活活饿死了,而且会是流落街头的最衰老无能可怜的乞丐那样.....连以前下台倒霉时的还有豪宅栖身还能有点庇护与体面的悲惨日子都不可能有......在失势,无权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经饱尝了生命与生活的艰难可怕,他活这么大年纪以前从未遭受过的可怕滋味,他绝不能再经历或忍受那种可怕的日子,决不能.....
蔡京表现得如此不堪也是身体太虚弱的原因......老迈本早该死了的年纪,繁重而异常复杂艰难的政务,凶险激烈的权位之争,无美味的糟糕之极饮食无法象以前那样能山珍海味随意享受而滋养起他躯体和精力.......种种煎熬在并力压榨摧垮着他的身心及寿命,却不能退下养老休息.......上朝时使劲保持腰杆挺直以显示自己还老当益壮堪用,却片刻后就不由自主成了佝偻........被政治对手耿南仲、张邦昌等幸灾乐祸耻笑.......
深宫中修仙的赵佶,这段时间的心情很不错......辽国欺负压榨不了大宋了。西夏也早没了,大宋能好好长出口气自在自在了,赵廉仍忠义国家,没有造反夺天下.......这个执着名节又念情义的傻小子到底只是个乡野村夫的儿子,不懂得政治的真正含义,政治上太幼稚无知,太善良........朕能玩住他......这样的思想心态下,他的心情怎能不美呢?
可是,赵廉突然抛弃了老家,这什么意思?
赵佶感觉一片巨大无边的阴影在毫无征兆下骤然罩来,秋高气爽明媚的天空瞬间乌黑一片,黑暗与汹涌压下的乌云中有刀光前电,有恶鬼狰狞大笑向他伸出魔爪.......赵佶吓得浑身哆嗦,不禁惊叫失声.......却没仓皇再次上朝赶紧亲自主持大局......他吓得只想缩在深宫藏着,能藏一时藏一时,能躲着灾难安全一时是一时.......他就是这样,要么就轻浮自大聪明任性糜烂胡搞,谁也管不了他,谁也不能说他一个不字,要么就懦弱呆蠢老实缩着,毫无一国之尊应对灾难的勇气和责任感....
赵佶躲在宫中哆嗦,儿皇帝赵桓就只能硬头皮坐朝堂龙椅子上哆嗦着直接丢人现眼......
赵廉要反了吗?到底会不会反?他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满朝官员这时候终于顾不得蝇营狗苟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了,心终于齐了,只关注一件事........
耿南仲吓得两腿发软,身子有些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出溜,再顾不得攻击嘲笑就在他前面的蔡京老迈不堪用了,比蔡京还不如,哆嗦着嘴唇惊恐惶急之下突然看到了身后不远的计相权邦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