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智商超高却最会装傻,从来不会让人一看就感觉到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当然,这种极具欺骗性也与他的本性天性有关。
他本不是凶恶歹毒阴险的人,不喜欢害人。他设种种局很高明很有远见很有效,连朝中那些成精了似的老贼都被稀里糊涂玩在瓮中无一逃脱,那是他智商太高和知历史。如果能选择,他更愿意与人为善,身上流露的是阳光灿烂的个性。
而现在终于轮到当大爷的时候了。
他表面一如既往是习惯的木头人一样,心里却很大爷,故而对郑居中说的两句话中间故意有所停顿。
郑居中听到前一句原谅,不禁一喜,当赵岳终究年少气盛却不知世事险恶容易骗,以为欺骗诡计得逞,他顺嘴还想说:“那么就请贤侄打开庄门让本官进去能当面向老太君谢罪”。
谁知后面一句,赵岳却是要他死,郑居中一惊,有被耍的失望和羞恼,大怒。
“赵岳小儿,你莫要不知深浅太放肆!”
郑居中露出狰狞真面目,大吼着:“本官好心而来,你却年幼无知不领情。莫忘了,追随你家的沧北刁民都死在天灾中了。你家也不剩几个人了,此时此刻没什么实力再能过去那样凶强自保了。本官麾下却有四千大军强徒。我劝你莫要不知凶险,自误。“
”识相的就赶紧打开城门让本官和你祖母好好谈谈。否则大军一怒,赵庄能历天灾大劫却不能在人为兵祸下不毁。”
赵岳笑了,刚要说点什么,却突然神色微动,微扭头看了看西方,静静了一会儿,似乎是确定了什么,神色渐渐露出点古怪,这才又正视着城下的郑居中笑道:“想攻城?想毁灭我家?那,你就快点吧。我怕你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什么没机会了?”
郑居中心中警惕又不禁害怕。
他到底是虚伪无骨的娇贵士大夫,得势,张狂胆大,却在刀兵事上总会不由自主的懦弱胆怯,就怕死在战乱中。
石符练到底是武夫,对郑居中说到:“大人不要中了这小儿的诡计。咱们不必怕,更不必慌。赵庄没几个人了。这小儿就是在装模作样唱空城计。”
郑居中一听这个感觉有理,太有理了,顿时心一定,面色一狠。
这时,赵岳在城上笑呵呵地温柔说到:“好心劝你们一句。你们都饿成这熊样了......嘿,还是老实原地休息休息攒点体力吧。不然,我怕你们一会儿连自杀和无耻投降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完,他径直从城头消失了。
“瞧见没?这小子就是在色厉内荏装相吓唬人。他是害怕咱们攻城的。还在那试图糊弄咱们好拖延时间。”
石符练得意洋洋对郑居中说着,末了骂声幼稚可笑,大手一挥,威风凛凛终于果断发出了攻城的命令。
土匪一样的沧州军欢呼大吼一声,前部立即争先恐后冲向庄墙。
没有攻城梯。
饿得哪有力气和兴致费劲在那上面。他们用粮车用的绳子做了简易攀索,要爬城杀进去。
赵庄城墙也确实不高,连城垛在内也不过是七米多点,很利于绳索式攻城。手脚利索的几转眼就能杀上去。攻城的人又这么多,不怕赵庄所剩寥寥无几的人能防住。
这回打赵庄不是发财的问题。
沧赵穷了,但破了赵庄就有粮食吃,不用饿死了。还能在这舒服住着度过灾期。赵庄肯定有很多粮食,毫无疑问.......
饥饿面前,人人奋勇,个个当先。
但就在跑的快的已经奔到墙前甩上了绳索狞笑着全力向似乎空无一人的城上猛爬时,突然地上有些将士面露异色,纷纷扭头紧张向西面望去,有的脸上甚至已经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们都是只会当祸害的烂军痞,但也都是久混边塞的边军,对一些危险有经验甚至很敏感,往往能及时察觉异常。
此时,扭头的那些将士无疑就是率先察觉到了异常。
而一直在州城当大爷,从未真正在边关守边打过仗的石符练,以及从京城来的部下所谓大将却还无一察觉异常。
攻势一滞。
已经攀爬在半空的,有些也纷纷又滑了下来,影响得随即是更多的人滑了下来跟着扭头注视西方。
远方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影。
黑影在动,快速逼近,随着逼近,动得更快了,密集轰鸣的马蹄声随即传了过来,大地开始震颤,仅仅片刻后,密集的战马就能大致辨别清楚,又几晃眼间,更能看清到,来的不止是骑兵,而且是夏季也难免着皮毛的野兽般辽军......很多。
“是辽蛮子啊——”
沧州军惊恐大叫着纷纷转身就逃,哪还顾得上攻城毁灭赵庄,也不顾领导的安危与指挥。
不论辽军是来打赵庄的还是趁机来强掳赵庄人逼赵公廉就范.......都只会是凶残屠杀沧州军的野兽。遇上了绝不会放过。
郑居中老眼昏花的还没怎么看清是怎么回事,只在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中感觉不妙而吓得呆了,只顾在马上惊颤。
石符练却已经大叫一声,径直甩下郑居中,只顾拼命似的圈马急绕向赵庄侧面,想往北面的荒野中逃去。
他在沧州待的时间够久了,对赵庄这很了解,晓得往别处去都是死路,唯有向北边的野林子逃才有可能活命。
沧州将领们多是石家安置在沧州帮助石符练保命的人,也全是只知富贵的孬种,惊恐跟着急策马追随而去。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