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衙。
文武官员聚于一堂,骑都尉刘保代替太守坐在正中。
作为城内二把手,太守梁春病倒之后,他的官职最大。
只不过刘保此刻眉头微皱,目光盯着眼前的梁腾,不知想些什么。
文武官员也都纷纷议论,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
毕竟召集大家过来的不是太守,也不是骑都尉刘保,而是梁腾。
虽然他只是督邮,官职跟现场很多人都比不了,但华郡文武官员近半是梁家族人,梁腾又是太守梁春的独子,即使高官也得听话,毕竟是未来的家主。
刘保心中暗暗思索,他想趁着梁春病倒,趁机夺下华郡。谁料梁腾突然召集文武官员,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不管如何,举事之前不能让梁家人听到任何风声。
想到这儿,目视梁腾开口问道:“兄长病倒,贤侄不在身侧照看,为何突然召集官员,有何要事?”
梁腾拱手行礼,低头回答:“父亲此番大败,染病在身。身为人子,岂能不为父亲报仇?庞丽山山贼如此猖狂,侄儿咽不下这口气!”
“哦?那贤侄有何想法?”刘保好奇问道。
“父亲败战,乃是因为昨日贼军冒雨夜袭,不合兵法!”梁腾回道,“若正面交锋,岂是我军敌手?如今剿贼战败,传扬出去有损父亲威名。为今之计,必须挽回败局,彻底剿灭贼军方能保住颜面。故此,侄儿希望叔父竭力相助。”
“哦?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刘保疑惑问道。
“我欲尽起华郡兵马,剿灭庞丽山山贼!”梁腾大声回答,“还请叔父成全!”
“什么?!”刘保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扭头看向身边的心腹赵通,以目光咨询他的意见。
赵通一直盯着梁腾,听到这话仔细思索,随后弯腰附到刘保耳边,窃窃私语:“此子欲借机对付主公!”
“什么意思?”刘保看一眼梁腾,转头轻声询问。
“他要尽起华郡兵马,并非为了剿贼,挽回梁春颜面!”赵通低声回答,“只为夺走主公兵马。倘若主公中计,对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掉头对付主公!如今梁家掌控兵马受损巨大,又担心主公趁机夺权,故而设下此计!”
“此子竟如此歹毒,比梁春出来:“庞丽山山贼确实可恶,必须剿灭!骑都尉大人武艺超绝,若能统兵出征必能得胜归来。”
“附议!”
“附议!”
“附议......”
支持刘保的文武官员果然都站出来。
梁腾脸上不是很好看,刘保看在眼中流露得意眼神,心说你爹都没把我玩死,就你这小子能有多大本事?
等到支持自己的文武官员表完态,刘保眯着眼睛看向梁腾:“贤侄,若论带兵打仗,在座最有资格的就是我了!只要尽起华郡兵马,区区庞丽山山贼覆手可灭!”
“这......”梁腾的脸出来,拱手说道:“府尊兵败,朝廷必然怪罪!若不速速灭贼,恐有不利。骑都尉武功卓绝,通晓兵法,若能统兵出战,必能大获全胜!”
梁腾闻言愕然回头,不敢置信看向对方。
刘保、赵通,以及其他支持刘保的文武官员也是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什么情况?”刘保不敢相信,怎么梁家人转过来支持自己?转头轻声询问赵通。
赵通思考片刻,露出一丝喜色,低声回答:“主公,此刻梁春病倒不能主事,梁腾压不住您,主簿大人随时梁家族人,许是看到权力出来:“附议!”
刘保面色一喜。
其他人似乎犹豫着互相对视,随后陆续有梁家人站出来:“我也附议......”
不一会儿,现场文武官员竟然绝大多数同意刘保的意见,可以清楚看到梁腾脸色极度扭曲。
刘保和他的人虽然震惊,有些不敢置信梁家人反水之快,却也暗暗兴奋,若能拿到所有兵马,华郡尽在掌控!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抓住?
刘保在赵通提醒下,轻抚胡须哈哈大笑:“贤侄,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此次为兄长报仇就交给我了!就是不知道贤侄放不放心?”
不放心又怎么样?现场文武官员绝大多数都支持自己,华郡等于变天了!
梁腾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后文武官员纷纷催促,包括梁家人,逼得他浑身颤抖。
刘保与赵通对视一眼,脸上喜色不稳的意思。最终抬头看着刘保:“既如此,还请叔父领兵出城,我带梁家兵马随后而至,于城门外交接虎符!”
“何必如此麻烦?贤侄先将虎符交给叔父,叔父立刻领兵出征!”刘保眯着眼笑。
“不行!必须在城外交割!”梁腾摇头回应。
“这是何意?”刘保转头询问赵通。
赵通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回答:“梁腾见大势已去,却担心主公加害与他,故而要在城外交割。”
“简直愚蠢!”刘保闻言低声笑道,“真要得了兵马,区区城门挡得了我?”
“正是如此!”赵通点头,“主公尽可答应,届时兵权到手,区区守门之兵如何抵挡?”
刘保大喜,起身跑到梁腾身边:“侄儿,便依你所言!叔父必定带兵剿灭庞丽山山贼,为兄长雪耻。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啊!现在......?”梁腾再度露出纠结表情。
“若要剿贼,此刻正是良机!”刘保回答,“耽误不得。”
“请骑都尉大人剿贼!”赵通在旁边眼珠子滴溜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