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屋子里休息了几日,江离的内伤稳定下来,道气也恢复了不少。
这一日,江离和宋舒扬商量了下,便打算去甘泉寺走走。
宋舒扬是听说过的,甘泉寺的寺院前,有一棵巨大的千年菩提树。
菩提树可不只是佛家的人喜欢,道家的人同样也喜欢。
在宋舒扬知道甘泉寺有这么一棵树后,便想要去弄点菩提树的枝丫打磨一把剑。
要知道,这样的剑,辟邪效果那是绝对远胜过桃木的,毕竟有了寺院香火的陶熏,还上千年,已经不是凡品。
要是能得到,也算是弥补了宋舒扬对驱鬼这方面不太在行的短板。
江离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宋舒扬想去,那便一道前去。他的想法则是佛道一家,兴许能再甘泉寺得到什么启发,于他修行有益也挺好。
确定后,两人便往甘泉寺而去,在步行三日后,终于到了甘泉寺。
远远看去,层峦叠嶂的群山中,有一座古老的寺院。
寺院左边有一座钟楼,内悬挂了一口大钟,与寺庙二楼持平。右手边与之相对的有一座鼓楼,里面同样架着一口大鼓,与钟楼一左一右镇守寺院。
这寺院虽然年代久远,但却并不破旧,想来香火比较旺盛。
江离和宋舒扬刚踏入寺院,恰好听到钟楼敲响了钟声。两人同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感受钟声回荡在山林之间。
“老江,你有没有发现,这甘泉寺的钟声能够让我们的心沉浸下来?我本来行路一段时间,有些心烦意乱的,可在听到这钟声后,我便平静了下来。”宋舒扬扭头询问。
江离点点头,顺便掐了个道家的法诀,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是啊,老宋,没想到我们来的这么巧,恰好就是早上敲钟的时刻。”江离微笑,本来有些郁结于胸,现在也舒坦了,“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也?咋就还念上了,你不是风水师,啥时候改行当诗人了。”宋舒扬调侃。
江离才不管他怎么想呢,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事实上,他能记住的诗,也就那么两首。
“行了,咱们去吧,也不知道香客多不多,你若是想要得到那菩提树的枝丫,少不得去求见寺庙中的大师。假若香客多,我们怕是得等上一等了。”
江离说罢,率先往前走,宋舒扬也紧跟他后面,一同往甘泉寺的庙门而去。
菩提树伫立在甘泉寺的后院,已经高处寺庙很多,所以远远就能看到它的枝繁叶茂。
踏入寺庙之中,青烟缭绕,一股香烛的味道扑面而来,甘泉寺的确香客繁多。
每位香客的脸上,都是一片虔诚。
看到这里的门庭若市,江离忍不住心里泛酸,他是想到了他们的太一观,那破旧寂寥又萧瑟的模样,真是让他愁死了。
并非是甘泉寺的历史比太一观久远,若单单只是看年岁,必定是太一观长。
可,这些根本就架不住太一观那些古里古怪的规矩啊!为什么就不入世呢?若是入世,太一观不见得比茅山龙虎山差吧?
“你干嘛?喊你半天都不答应。”
耳边响起宋舒扬的声音,江离回过神,轻咳一声,“走吧,咱们找个小师傅问问,看看能不能求见一下主持,依然用你茅山弟子的身份。”
“成,去看看。”宋舒扬没有意见,恰好看到了一个小沙弥从大殿走出来。
正好,这小沙弥居然还直直地朝着两人走过来,双方很是自然见了个礼。
“小师傅,不知贵寺的主持可在?我们出自茅山,路径此地,特意前来拜会。”江离笑问。
“二位请随我来,我本是侍奉在主持身侧,方才做早课之际,主持他老人家说有贵客到,特意命我前来将二位带去。”小沙弥微微一笑,“不知二位是否有一位姓江,单名一个离字?”
江离心中一跳,没想到后院的主持居然知道他来了,还轻易点出他的名字。思及至此,江离对主持也忍不住看了好几分。
就算不如老头儿,再不济,应该也是他师叔那个层次的了吧?
“有劳小师傅带路。”江离微微颔首。
小沙弥往前,带着江离和宋舒扬二人一起前往后院。
宋舒扬心中很是疑惑,扯了扯江离的袖子,用只能对方听得到的声音询问。
“老江,你和那老和尚认识?显然他是因为你啊,我自认不认识什么和尚。况且,人家也说到了你的名字。”
江离嘴角抽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宋舒扬,“你在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认识主持。还有,你别叫人家老和尚,不太好,能准确掐算出我的姓名,证明人家是得道高僧。”
也是,江离生下来,命就非同一般。
他生于阳年九月初九,又恰巧在巳时,乃罕见的极阳之体。出生之时伴有天狗食日,天黑成一片。
极阳之体和极阴之体是两个极端,都不是什么好命。
江离的极阳之体,在他母亲怀孕之时,就不断吸收母体的阳气,幸亏有太一观的老道出手,用了些道术保护,不然江离也无法平安出生。
出生后,江离便被老道带走,连一口母乳也没能喝到,只怪他命太硬,克亲人。
所以,一般人根本无法掐算出来江离的命格,强行卜算,还会被反噬。
因此江离才会推断,主持绝对是高僧。
宋舒扬见江离神色认真,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的,点点头,收起了刚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