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木盆里的赵兴很累,浑身就像被彻底的抽光了骨头,只剩下一堆烂肉,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了。
乖巧漂亮的侍女,不断的用手试探着浴盆里的水温,一会儿添加热水,一会儿添加冷水,让浴盆里的水温能够适合身体。
“你能不能在外面先用一个盆,将冷水和热水调节好,然后再倒入我的浴桶里?否则你这一盆冷水,接着就一盆热水,让我感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你说你的良心不痛吗?”赵兴不得不开始细声细气第教导这些侍女们。
古代的人有时候真蠢的可以,本来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小事情,只要坐下来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就能解决。但往往他们就不坐下来好好的想一想,其实是总结。就那么教条的执行着前人一直在执行的办法。因为古人不善于总结,所以才让一个小小的进步,都要经历许久许久,乃至是几个世纪,才能实现突破。
现在赵兴已经不敢疾言厉色的批评她们的笨了。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这样做过,结果引起的不是这些小侍女们委屈的哭泣,而是直接诚惶诚恐的寻死觅活,为此还有一个差点上了吊,若不是发现的及时,就闹出人命了。
虽然在这个年代,一个贵族对一个侍女,也就是奴隶的死活,根本连脚心都不走。为了一个客人赞赏一个侍女的双手漂亮,立刻砍下了这个侍女的双手赠送给那个客人,这不但不被鄙视和谴责,反倒成了一道美谈。
赵兴可做不到这点,他毕竟是有着后世那种朴素的价值观的,在赵兴的想法里,其实如果客人喜欢那只手,就连那只手的主人一起赠送给他。让一个鲜活的手,时常出现在那个客人的面前,岂不住想了一下:“赌博扣税,这一政策应该执行,这是对不劳而获者的一点点抽成,让他们为国做点贡献。标准吗,按照两成算。白来的钱,让他们拿出一部分来,他们是不会心疼的。如此,一年下来,国库将有一笔巨大的收入。”
许杰也想了下,然后深以为然。“善法,当行。现在我就计算一下,我们该缴纳多少。”
“我们为什么上缴?”赵兴惊讶的看着许杰,简直认为他是一个白痴。
“不是您刚刚说的嘛?”
赵兴就耐心的向他解释:“一个政策的出台,是需要我仔细的斟酌考虑全盘之后,才能向国君提请,然后再在朝堂上大家讨论讨论再讨论,最终才能施行的。”
许杰就为国焦急的询问:“那您什么时候提请?”
赵兴想了一下:“明年春天吧。”
韩策就点头:“主上真是个做事稳重严谨的人啊。”
许杰提醒赵兴:“主上的钱财已经足够多了,多到了已经让整个赵国所有的贵族,都嫉妒的程度了,拿出来贡献给国家一些,是在避祸啊。”
赵兴就站住,然后对许杰道:“你交给我的办法,不是避祸,而是在这个年代的道德基础上,真的为自己考虑。
但赵兴有了改造这个时代士人的担当想法,所以就斜着眼睛问他:“一个园子,一片不大的土地,对现在都我来说,当然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但是,我拿出来退还给赵老二的家属,我可能获得了贵族绅士们对我的赞同。但是我能获得赵老二家属对我的感恩戴德吗?我能获得他们对我不再仇恨吗?”
许杰想了一下,就理智的摇头:“不能。”
赵兴就哈了一下:“既然我拿出了东西,却依旧获得仇恨,那我就等于让吃的用我的东西让我的仇人有机会报复我,我有那么蠢吗?其实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对我感佩,因为我没有痛打落水狗,我没有斩草除根,这已经足以显示我的宽仁,难道你还让我再做些什么呢?”
许杰就哑口无言了。
这是后世赵兴的道德标准,相差太悬殊,许杰一时转不过弯来。毕竟后世早就没了绅士的宽容,取代的是小人般的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