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的战马从地平线上飞奔过来,一队队骑手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个精干的汉子,轰隆隆的奔来,然后在漫天的尘土,直接冲进里大营。
但那个精干的汉子,当他看到站在大营门口的秦陌时候,在战马未停的情况下,一个偏腿跳下了奔驰的战马,稳稳的落在地上,直接到了秦陌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先生怎么站在这里,我不是派人说了吗,今天你处理完事情就好好的在家睡一觉,缓缓乏,你怎么不听呢?”然后拉起秦陌的手:“算啦,来了就来了,这里怪冷的,赶紧的进帐篷说话。”
就这一番动作,几句暖心的话,就足可以让人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心啦。看来这人就是林胡王。也看得出,这个家伙虽然是蛮夷,但中原的那种笼络人心的手段办法,却是学了个十足十。
同时,也看出这个秦陌在林胡王心中的地位绝对是不做第三人想。
秦陌表情波澜不惊的道:“感谢大王体恤,但今日我不得不来,因为,咱们来了贵客,中原诸侯的使节。”
林胡王这才注意到站在秦陌身后的赵兴和许杰,但赵兴认为他是故意的。
赵兴就不信,自己这么大张旗鼓招摇从东到西,走了足足十日。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阵仗,他林胡王就没有得到地方通报。何况自己这两个大活人,就直接杵在这里,他也不是近视眼看不到。
这就是装。
当然,这不是傲慢,这是姿态,一展胡人不屈的态度。
得了秦陌的引荐,林胡王才放开秦陌的手,上前和赵兴相见,但依旧没有先施礼,而是明知故问的问到:“不知道是哪国的贵客使节。”
赵兴施礼:“赵国假相,赵兴。这位是我的副使许杰。”
林胡王说了欢迎之后,大家一起步入大帐,沿途之上汇集过来的林胡勇士,站在道旁高举弯刀一起欢呼:“大王,大王,大王。”
这就明显的显呗了,做的很生硬,很假。
林胡王的大帐可比娄烦娄底的大帐高大宽敞了许多,但简朴不奢靡。
分了宾主之后,略一寒暄,赵兴献上了自己的厚礼。这的确是一份厚礼,即便林胡王都不得不为之小小的动容。
再次互相寒暄之后,许杰直接说出了自己前来结盟的目的:“我国寡君派我来,是和大王相商双方结盟共同对付暴秦的,对于此,不知道大王有什么想法。”
林胡王哈哈一笑:“中原混战,那是你们的事情,互相结盟就是互相背叛捅刀子,与我胡人何干?你们这是拉我下水啊,这一点我还没有糊涂。我到是认为你家国君有些多此一举了。”
林胡王说的其实非常对,因为赵兴就怀着这样的心。
中原诸侯结盟,其实就是一个笑话,今天大家需要了,立刻结盟。当时又是筑台,又是歃血为盟,又是指天盟誓,搞的隆重非凡,大有生生世世都是铁杆的样子。
结果呢,血酒的腥膻味道还没在嘴里消散,又因为利益,对着昔日的盟友的后背,就给上狠狠的一刀子,当时让盟友内伤大出血。
然后呢,还没等盟友血流干呢,又是为了利益,再次笑眯眯,无比真诚的再次结盟喝血酒。
说实话,大家喝血酒都喝的反胃了,但大家依旧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你没看中原,每年要是不来几次的会盟,那都出了鬼了。
后世一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那不是后世的那个家伙发明的,其实早在春秋战国,在这个中原大地上,就已经成为最经典的,诸侯行为的准则了。而且还执行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了。
许杰当时挺身道:“大王错了。”
林胡王就眯着眼睛反问道:“我错啦?那我到是要听听这位先生说说,我错在哪里了。”
许杰就慷慨道:“中原混战,虽然是中原事,但大王的林胡地与中原接壤,而这河套平原更直面暴秦,大王想要处身事外可能吗?不可能,我就看见暴秦这些年不断蚕食大王的河套地区,不断向北推进。每推进一点就筑造一城,现在已经北推几百里,筑造了十五座城,牢牢的占据了河套三分的一份的土地,难道大王没有感觉到危机吗?”
林胡不以为然的轻轻摇头:“不过十之三四的土地,不过是几座城罢了,只要我再养精蓄锐一两年,我带着我几十万勇士,转眼就夺回来了,有什么值当的大惊小怪?”
许杰冷笑摇头:“林胡之所以不同娄烦窘迫,究其原因就是大王继承了先祖给你留下的广袤的土地,但不是那些灾害频繁的草原戈壁,而是这肥美膏腴的河套大平原。如果没有这块丰美之地,你和娄烦有何区别?”
这一点到是人所共知,也没有什么新意,也和联合抗秦扯不上什么关系。但赵兴眯着眼睛看着许杰,若他就有这点斤两,也就不是自己看中的人了。
许杰果然继续道:“暴秦之所以不断增强,林胡之所以越来越弱,就是因为你林胡王的不在乎,就是大王不断的向暴秦纳贡,增强暴秦实力。其实,你这算卖国,就是自取灭亡。”
林胡王歪着身子淡然一笑:“我日夜操劳,励精图治,怎么我林胡就越来越弱了呢?我林胡从不向任何人低头,何来纳贡卖国?何来自取灭亡?”
许杰道:“昨日暴秦侵占你河套一地,你满不在乎,今日再在河套筑造一城,你依旧不在乎,但大王可知道,暴秦占你一地,就增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