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托啾啾一家的福,咱们都去开开眼界,姑你不放心客栈就雇个专门的经理人来管。”徐随珠劝说她姑,“花钱就花钱,钱赚了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嘛。照你这样的想法,开了客栈,这辈子是不打算出门玩了是不是?姑父的渔场有大高、小高在,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表哥也是,之前出远海不照样一走半个月?……你说担心台风?让大高随时关注就行了,现在的气象预报还是挺准的。就算姑父他们留在这,不也是听气象预报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嫂子的养殖场就更简单了,找个信得过的工人,一天两次放饵料……”
徐秀媛听侄女一通劝,觉得“咦?好像也没有想象得走不开嘛”。
“本来就是!”徐随珠拍板道,“就这么说定了!我们都去!游轮上面很大,厨房、储藏室我看过了,能塞很多东西。咱们多带些吃的喝的,接下来半个月,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
“你是该给自己放个假,平时多忙呀!”徐秀媛说道,继而笑起来,“行吧!那我也偷个懒,跟着你好好去开开眼界。”
她姑一旦被说服,姑父、嫂子、表哥基本不费口舌。
很快,到了出发的日子。
徐随珠和王永杰、熊赳赳等人开完碰头会(就暑假期间福聚岛的管理做了细密部署,也对即将到来的八月做了比较完善的抗台预备措施),就上了游轮,等大伙儿都到齐,拐到福灵岛接上她爹。
曲红莲在曲母带小包子去福灵岛送菠萝包等一众点心时就一起回了福聚岛。
曲母为此后悔得要命,早知就不去看她了。看了一眼也没看出两人相处得到底怎么样,反而把女儿给引回来了。
曲红莲假装不知道母亲的心思,得知要去南渡岛玩,帮着大伙儿准备起出游物资。
这么多人呢,还跑那么远,游轮行驶速度慢,往返至少半个月打底,方方面面的东西尽量都备齐了。
徐铁军虽然也听女婿提过一嘴,但压根没往心里去。
是以,当看到闺女开着游轮前来接他,受宠若惊:“随随,我就不去了吧?你看我这一身,脏兮兮的……”
“爸,游轮上有浴室,你想泡澡泡澡,想淋浴淋浴,方便得很。换洗衣物我都给你备好了,快上来吧!就等你了!”
徐铁军上来一看,嚯!人可真齐啊——大姐一家、亲家一家、亲家夫人的小姐妹一家、林家老小、傅家老小……
连几天没见的妈祖娘娘……咳咳咳,错了错了,是曲家妹子也在,这么说还真就缺他一个了?
“没错没错!赶紧上来吧!”徐秀媛笑得眼尾纹都出来了,“别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上来了先去洗个澡,把自己拾掇得干净点!别总这么不讲究……”
徐秀媛刚听亲家母说了,曲太太有心想和徐家结亲。
说真的,她挺意外的,没想到曲家会看上自己弟弟。
曲红莲的事她知道,不就是看走了眼、嫁了个畜生不如的男人如今离婚了嘛。可曲红莲本身条件那么好,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奔四的人看上去像三十刚出头。就因为条件太好了,所以她压根没把她和自己弟弟联想到一起。
其实,徐铁军从孤岛回来后,家里不是没有上门说亲的人。相反,托人来探口风的不要太多:本村的、邻村的,本镇的、邻镇的都有。甚至还有外地来本地打工尚未婚配过的大姑娘。
徐铁军本人不上心,刚回来那阵不适应,躲在福聚岛;后来一门心思建树屋,一年里大半年在福灵岛,以至于那些想给他牵线拉媒的连他面都见不着。
徐秀媛这个当大姐的不得多操点心啊。
想让弟弟二婚倒不是说为了让老徐家有后。如今的新社会,生儿生女在她看来没多少差别。生儿子的不见得晚年就一定享福,生女儿的也不见得晚景凄凉。最终还得看子女孝不孝顺。她之所以想给弟弟找一个,无非是希望他过个有伴的晚年。
可又不能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憨厚老实的弟弟跟前送啊,于是她这关先筛一遍:尖嘴猴腮刻薄脸的不要;家里婆婆妈妈糟心事多的不要;三婚、四婚的不要;和前夫生有子女的还想方设法打听那些子女的情况,子女人品不好的也一律不考虑……这么一筛,所剩无几了。
剩下几个,徐秀媛也是知道底细的:一个是四十五岁的邻村寡妇,相貌普通,但听说很能干,丈夫车祸死后,独自一人把女儿拉扯大,里里外外全靠她自己张罗;一个是隔壁镇的离异女人,年纪和徐铁军差不多,前夫嗜赌,把好好一个家输了个精光,一对儿女倒是争气,支持她离婚,工作后挣了钱重新给她盖了一间房,这些年也有意在给她相看老伴;还有一个是本镇的老姑娘,左腿带点瘸,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大出来。可因为早年相亲时被男方取笑,此后一直不愿意再谈,一拖二拖就拖到了三十五岁……
徐秀媛了解自己弟弟,主要就是胜在为人本分,如今托侄女的福,又多了一项家境殷实。可终究是奔五的离异小老头了,二婚想要娶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娇滴滴的大姑娘显然不现实。
可这几个人选吧,各有优缺,徐秀媛正拿捏不准,陆夫人突然告诉她南城首富曲家相中了她弟。
人顿时精神了,看向曲红莲的眼神,妥妥闪着丈母娘看女婿的光芒……呃不对,是婆婆看新媳。毕竟长姐如母嘛。
激动的心慢慢平复后,她采取了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