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浩才可不知道,就在过年之前,不过是短短十天时间,祝况就已经赚到了将近二百两银子。
如果按照这种做法,一年下来,祝况只是帮各家商户做做审计工作,估计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可是,天杀的系统是当了小吏才绑定的,可想而知,绝对不会容忍他做个自由职业者。
祝况是有志向的人,怎么可能去给商户做个账房?
要做就做大的!
这日下工之后,祝况去集市上转一圈,买了一斤肉回家。
刘友德送的肉吃完了,祝况又是个无肉不欢的性格,手里头有钱,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回到家里,米氏看到儿子拎着肉回来,笑着说:“想吃肉给娘说一声就行了,怎的还自己去集市上了?”
祝况笑道:“正好路过,顺便就买上了,娘和阿妹最近也忙。家里这些活儿呢。”
米氏和英娘娘儿两个都是爱好的人,从搬到了宅子里,这些日子可是没有消停过,一点一点的将这宅子布置起来。
虽然是租住的地方,但米氏说终归是自己个儿的家,可不能埋汰了。
“阿兄,你往常不是总说,君子远庖厨吗?”
“阿兄早些时候的糊涂话,你还记得呢?最近给你布置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祝况笑问。
“阿兄教的那些字我都记住了,就是写的不太好。”英娘脸红了一下说。
她觉得练字很乏味,还不如做针线来的有意思呢。
“慢慢来,练字不是一蹴而就的。”英娘是女孩子,祝况也没有太高的要求,识得几个字,将来能算账就行了。
家里要过好日子,总不能只靠着自己做会计赚钱,还是得有自己的产业,不管是田产还是铺子都要有人管理起来,这个人自然只能是英娘。
“娘,晚上我们吃红烧肉可好?”
“成,你还别说,那红烧肉滋味怪好的。”米氏笑着将肉提到厨房里去了。
祝况抓紧时间又给英娘教了十来个字,让她记住。
“英娘,你这身子骨虽然好,但总这样在家里不锻炼也不好。”
英娘听祝况这么说,忙就道:“阿兄总不会是让我跟着阿兄去外面跑圈吧?”
阿兄每天去跑圈,看起来怪模怪样的,她可不要这样。
“不是去外面跑圈,在家里就能做,我新学了五禽戏,教给你,你再教给阿娘可好?”
如果说原主祝况的身体不好,那家里这两个女人的身体也很是不好,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闲下来就做针线,对身体很是不好,还是要加强锻炼才行。
“五禽戏?我知道,我知道。”英娘欢欢喜喜的说道:“传说中神医华佗创的。”
祝况并不知道这个五禽戏是不是华佗当年创的五禽戏,但应该就是吧。
因此,祝况点头。
“可不是说,五禽戏没有传下来?”英娘好奇的问。
“我也是近日从一本书上看到的,练了两边,觉得不错。”祝况将原因推到书上,反正家里的两个女人没事也不会去找书看。
果然,英娘不问了。
不过,对于练五禽戏,英娘没有多少兴趣,祝况花了不少功夫才说通。
衙门里,祝况查账的消息,在县衙里不是秘密,李明成得知祝况真的能够看懂账目,而且算的极为准确之后,夜不能寐了。
这十年,他做县丞,多少在县里做了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事,便是税收也少不得动过手脚。
这要是被查出来,可没好果子吃。
看起来还是要想办法将祝况从县衙里撵出去才行。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动手,祝况确实查出问题了。
但是这问题却与他没有关系,而是涉及兰县所有人。
就像是祝况自己说的,要做就做大的,这一次,他确实做了一个大事。
却原来,祝况梳理历年账目,居然从中发现了一笔莫名其妙出现的赋税,水烟税。
最开始看到这个税收名目的时候,祝况觉得可笑,大明王朝的赋税繁杂,确实不是盖的,连水烟都能作为收税的名目,可是再看了十多天之后,祝况忽然察觉其中存在问题了。
要说,水烟税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兰县不种水烟,虽然在后世水烟的种植方法确实传到了兰县,而且,在兰县发展的很好,但是这时候,兰县地方志上都没有表现出兰县居然种植水烟这个情况。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祝况去找了杜师爷。
杜师爷到兰县统共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并不了解兰县的税收具体情况。
“你怀疑,这笔税收有问题?”杜师爷的第一想法就是,难不成这是地方官员巧立名目收的税中饱私囊了?
毕竟,从大明立国以来,因为税收繁杂,衙门胥吏欺上瞒下巧立名目的事就不少,这种事发生在兰县,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祝况接下来的话却让杜师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祝况将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之后,杜师爷一个激灵。
“你是说,这笔税款可能是兰县承担了整个临洮府的?”
如果由一个县承担一个府的税收,那就是说,兰县的老百姓税收要比其他的县沉重很多。
如果兰县是个富庶的地方也就罢了,偏生这里穷的很,寻常百姓连吃饱都是问题,一年下来,半年时间喝稀的,粮食也不够吃。
祝况摇头说:“还不能十分确定,不过,从账目上看起来是这样没错。要进一步确定的话,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