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楚长乐离王毅最近,在杀意的中心范围,强大的杀意压的她冷汗淋漓,混乱的意识里依稀闻到了血腥味,上辈子三十年来她见过的死人屈指可数,哪抵得住从战场上下来的王毅全泄的愤怒。
听到楚长乐压抑的声音,王毅连忙收起倾泻的愤怒,手忙脚乱安慰起楚长乐,生怕她因此留下阴影。
“外祖父不必担心,乐儿没事。”楚长乐缓了口气,惨白着脸色对王毅轻笑着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毅狠狠松了口气。
“你个老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个臭脾气。”张瑞也缓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看。
“还不是被这群狼子野心之辈给气的!心野到竟然连太子都敢动手!”王毅仍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叱骂道,“狼心狗肺,妄为人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都有颗藏私的心。”张瑞却不敢苟同,“陛下走的太突然,谁都没来得及做准备,如果不现在搏一把,将来有没有机会可说不准。”
“哼!奸佞小人!”
第16章第16章
一辆毫不起眼的驴车载着一车稻草缓缓走在通往长安城的道上。驴车上坐着四个人,一个古稀老人,一个赶车人,一个瘦弱的青年和一个十来岁清冷的小女娃,看起来像是三代同堂的一家子,可又有些不像。
瘦弱的青年躺在稻草上,时不时咳几声,看上去是个病秧子,而且还不是个普通的病秧子,虽是虚弱,身上的衣着也是粗布麻衣,却盖不住日积月累不怒自威的气质,剑眉星目暗藏威仪。
“雨棠,到哪了。”青年有气无力道。
赶车人抬头望了眼远处,回道:“回公子,再走三里路就是长安城了。”
“恩。”青年应了声。
黑驴拉着车徐徐走在道上,车轮滚滚卷起一尘埃土,一阵风迎面吹来,黑驴像是碰到了可怖的天敌厉声嘶鸣,驴蹄在原地不住提踏就是不肯上前。
赶车人拉紧了缰绳不再挥鞭,生怕再刺激到黑驴,他微微抬头空荡的路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头戴高帽,手缠铁链,又是那个夺命的黑无常。
“你们可真是让我好找!”黑无常伸出猩红的舌绕着唇边转了一圈,嗓音嘶哑刺耳,“往生楼看中的目标从来不会留下活口,就算天王老子也得乖乖把命留下!”
“嘴上说的狂妄,手底下却没多少真招。”赶车人……不,是萧公公不屑地笑道。
黑无常不怒反笑,“你这阉狗本事不小,上次是我小瞧了你,不过这次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进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