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窗户突然又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粉衣女头皮发凉,背后汗毛根根竖起,心中劝慰自己:或许要变天了,又或许侍女没将窗户关好。
她张嘴想唤侍女名字,喉咙中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嘶”声,尽管初春时节天气渐暖,但此刻屋内却冻如冰窖,让人从周身凉到心底,冷汗是一滴一滴从额角、后背冒了出来。
粉衣女丝毫都不敢动,她也不知自己僵硬地坐了多久,终于,有一丝冷风打了声呼哨吹到她耳边,却是个年轻女子的冷笑声,粉衣女惊恐地瞪大眼睛,一颗心揪成一团,她感觉身后有两束阴森的目光在盯着她,可她却没有胆子起身逃跑。
就在粉衣女以为自己要一直陷在椅子上时,屋内忽然吹过一阵阴风,满室的红烛齐齐熄灭,屋内顿时暗无天日。
“呵……呵……”她想喊救命,可声音却困在嗓子里,怎么都出不来,她徒劳地张大了嘴,在死寂地暗夜中瑟瑟发抖。
一个冰冷的物体搭在了粉衣女的肩上,在她明白这是一只手掌之前,她终于放开嗓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叫完两声,她就幸福地晕厥了过去。
几乎同一时刻,两个巡府的男仆路过花园时,赫然发现湖边站了一个黑黢黢的身影,那身影柔弱纤细,似乎在捂着口鼻一下一下地抽泣,当她肩膀耸动的时刻,她头上的步搖也跟着晃晃悠悠,看着似乎是个有些身份的女子。
更深露重,一个女子在水边哭,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男仆提着灯笼试图靠近那女子,并试探地询问:“谁在那儿?”
昏黄的灯火映亮了女子的半边脸,尽管那女子迅速把脸别过去,两个男仆仍是惊愕万分:“陈夫人?”
说时迟那时快,赵庭阶的小妾忽然纵身一跃,像块修长的大石,砸进了黑色的湖水中,在无边中黑夜中引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回响。
俩男仆吓得脸都绿了,赶紧弃了灯笼,咬牙跳进冰冷黢黑的水中救人。然而他们捞了半天,始终一无所获,吓得他们又赶紧上岸,屁滚尿流地去向昭殿下汇报此事。
赵庭阶正在书房看书,然而看了一个时辰却是魂游天外,他在思量要不要去仲兰的房间里休息,毕竟以往两个人碰面,晚上都是一起共眠的。
但是他又有气,气仲兰眼里只有权势没有他,若他不是当朝皇帝的儿子,仲兰在四年前只怕已经爬上了别人的床罢。
想了想还是打算冷一下那小兔崽子,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过往的榻上良宵,良辰美景中仲兰欲拒还迎的神情和心满意足的娇喘交叠闪现,让他不禁发觉身体有了些变化。
“啪!”庭阶正在愣神的工夫,书本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未等他把书捡起,他听到门外下人焦急的禀报声:“殿下不好了!陈夫人投湖了!”
庭阶微微皱眉,一个时辰前他回绝了陈氏,说今晚不在她那里过夜,他不信陈氏会因此想不开而投河,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这点陈氏应该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