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的药,是伏书尽给我的。”
提及这个名字,南绫眸色微变。水容只觉她似是有意地朝自己望了一眼,而后才道:“我暂入屏仙阁、奉他为主时,应了他一些委托,看来这委托不做全,他是不打算将小念念完完整整还我了。”目光落回念幽寒身上,连语气也不自地温和起来,“我打算先把小念念从腾瑶宫里带出,再去嘉武城办那委托。”
“正好,我亦要去嘉武城寻一物的下落。”夙雪将搁在水容颈间的手收回,正襟危坐,“可否与前辈同行?”
“你又叫我前辈了。”南绫轻笑一声,抚了抚怀中伊人的右颊,“算啦,既然瞒不住,我就当个前辈吧。你要找的东西,可是西沧郡的令牌?只要你不打算拿它去复家仇,我就帮你。”
“我若是这时就应下,前辈又怎知我会拿它去做什么?”
声音入耳,竟是反问。水容屏气候着南绫的回答,她看不到夙雪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知她道出这话时,声音如同雪中尚未出鞘的利剑,冷森森的,犹带杀意。
雪师姐的家仇,目前看来还在按小说原文的设定走,系统资料里也没给这段过往打上马赛克,说明这件事基本不会再变。但一回想当年参与“天诛”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仙,水容实在希望南绫趁机多劝劝,最好能让雪师姐彻底打消寻找令牌的念头。
“若得西沧郡令牌,一增境界,二壮势力。虽可从二者中择一,然其主之宿命,殊途同归。”
原文里对西沧郡令牌神叨叨的注释,如今正浮现在水容脑中。刀子文里出现这种话,说白了就是提醒读者,只要主角拿到这令牌,之后的剧情肯定要开虐。
水容当然要阻止虐文走向的出现,但阻止的最佳时期似乎还不是现在,她得沉住气再等等。
一时间,三人谁也不吭声,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
良久,只听南绫扑哧一笑,“你要是心里有鬼,还问我做什么?”倒是有意避开了正面回答。
听夙雪轻轻吁出一口气,感觉南绫没有劝的意思,水容的心又揪了起来。然而不等夙雪道一句“多谢前辈”,但见南绫横抱念幽寒站起,边往洞中积冰少的地方去,边道:“只是我先前应过右使,你如果拿令牌去惹出什么祸水,到时候刀剑相向,我定不会留手。”
盛着眠炎莲的小鼎跟随她一起移动,她大约是抱着念幽寒继续为她活血去了。
见她离开,水容习惯地把眼合上。哪知脚步声愈来愈远,幽香却在鼻尖弥漫开,渐渐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