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焱没有刻意去遮挡身上的戾气,进了屋直接道:“什么事急到刚醒就要见本尊?”
季如翌靠坐在床头,“确是有一事非常紧急,瞿尊主知不知道东城这个人?”
“本尊从不记无用人的名字。”
“那令世间人闻风丧胆的黑袍人,尊主又知道多少?”
“你说的人是他?”瞿焱眉头微皱,“若是他,我倒略知一二。”
季如翌目光一沉,“尊主能否告知?”
“他想找本尊合作,借魔域除掉你们,本尊原本是打算帮他一把,奈何你们与霍尊主关系匪浅,便没有出手罢了。”
“这么说他不是你的手下,亦不是魔域人?”
“当然。”
季如翌听后看向秦让,后者也正巧看了过来。
之前他们与东城对话中就察觉到,东城背后是有靠山的,甚至是一股强大的势力,可那种伤天害理的做法绝非正派之道,众人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与魔域脱不开关系,视线一下子就转到了魔域上。
瞿焱察觉出不对劲,问道:“那黑袍人有何奇特不成?”
“他倒并无奇特,不过他一直想把做过的事推到魔域上来。”
“哦?”瞿焱难得起了兴致,眼睛里带上一丝危险,“有人想挑起两边的纷争?”
季如翌不置可否,若这次他与秦让真折在了魔域,恐怕更是坐实了平常人的推测。
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与秦让还活着,瞿焱亦没有站在东城那边。
一起又一起的疯人事件,脖颈间青紫的伤口,被挖出的内丹,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引导人们将矛头指向魔域。
但东城与魔域并无关系。
众多碎片散落一地,却始终找不到一根线可以把它们串联起来。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东城背后的人并不是瞿焱,却想要将一切罪源引到魔域上来。
如今东城已死,令世间一阵恐慌的黑袍人也随风而去,那些未浮出水面的,也只能继续沉在水底,伺机冲出吞噬一切。
瞿焱不喜人多的地方,见季如翌没有再问的意思便要起身离开。
“我们魔域虽喜好杀戮,却也不会平白无故去群山外面乱杀无辜。”
他似是特意解释了一番,却又加上一句,“不过……你们若想过来自投罗网,我倒是很欢迎。”
他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暗红,那是对血的渴望,对杀戮的渴望,对一切破坏的渴望。
季如翌淡定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