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这般有恃无恐,是因为她所出二姑娘早已嫁人,三公子又是男儿,商家子嗣不丰,就是分家也吃不了亏去。可她的两个姑娘眼看着到了说亲的年纪,老夫人又一向不看中她,侯爷又指望不上,所以她只能紧紧抓住姚氏。
是以,李氏虽经常挤兑胡氏,但心底里其实对她是羡慕的紧,她若是也有个儿子,也就不是这般仰人鼻息的境况了。
李氏心中蓦了蓦,回过神来,瞧着姚氏眼神凝重,放了牌,眼珠一转,打起精神,捂着帕子掩唇笑道:“谁说不是呢!内管家亲自去了留仙居请回来的,说是咱们得大少夫人还亲自去自家的宝轩和拿了一副字送了那男人。”说着眼里讥讽之意渐浓。
这张氏总仗着贵妾的身份目中无人,回回闹幺蛾子,且又气大心浅,哪回不是自己闹得自己不安生,瞧着精明,其实在这侯府算是最能一眼就瞧到里子的蠢货。这次不知道又要演什么好戏,李氏哼笑了一声,“方才月季就亲自守在垂花门后!这会子估计已经在梅园闹开啦!”
姚氏心里正压着事,放了茶斜歪在美人榻上,花素拿了个羊羔短毛的大引枕与她垫在后背,她手支着额头,勾了勾唇,淡淡道:“由她们去罢,就是闹破了天横竖有侯爷担着呢。”
姚氏与张氏一向不合,李氏本想讨好姚氏,可见她神色淡淡,反而一时有些尴尬。又挑着姚氏平日里爱听的说了会,见姚氏仍恹恹的,神色倦怠便起身告辞了。
李氏走后,姚氏方才问花素,“靖安侯府可曾传来回话?”
花素拿着美人锤轻轻给姚氏垂着腿,听见问话略顿了顿,摇了摇头,“没呢。”
姚氏轻叹了口气,闭目歇了。
楚相宜到了梅园后,见张氏沉着脸坐在上首,而商玉莹坐在旁边的小塌上,吃着蜜饯脸上幸灾乐祸只等着看戏。
楚相宜只当没看到,步履稳健的上前朝着张氏一服身,“听管家说二夫人唤儿媳前来有要事需要定夺,不知是何事?”
张氏听闻劈头一个茶盏就扔了过来,张口呵斥道:“跪下!你自己外面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好事自己还不知晓?”
眼看着茶盏迎面而来,楚相宜眸色微动,脚尖轻点,抬手一捞,衣袂翻飞间盖碗分离的茶盏已被拇指和食指牢牢的夹住,手掌瞬间翻了个个稳稳的握在了手心。
商玉莹眼眸一亮,惊呼了一声,被张氏狠狠一瞪赶紧闭了嘴巴,眨巴着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楚相宜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