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宜听了轻轻走过去,看着商战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根周身布满裂纹与血迹的碧玉簪子,突然眼里一阵酸涩。她伸手轻轻就抽出了簪子,放入了怀中。
苏东林蓦的瞪大了眼,“果然是夫妻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大人手掌受了伤,当时我们想要掰开手给他上药,结果死活没有掰开,就连太子也没法子,不想嫂夫人这样轻轻一抽就抽出了!”
楚相宜轻轻笑了下,躬身说道:“多谢苏大人对家夫的救命之恩。”
苏东林在东宫当差自然极有眼色,他连忙摆摆手,“不敢,不敢。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既然嫂夫人来了,那便劳烦嫂夫人辛劳了。方才吕太医把了脉,大人已无碍,应该也快醒了。我把小魏子留在门外,嫂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指使他便是。”
楚相宜笑道:“那就多谢大人了,大人请便。”
楚相宜走的急也没带上伤药,只好吩咐门口的小魏子去取了一瓶金疮药来,坐于床边,拿了根玉棒子在他手心被割伤的地方轻轻涂抹着药。
她心里五味杂陈,别人或许以为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可只有他晓得,商战当时抓抓住的那块岩石只是个障眼法,正真救了他的应该是这根簪子。他当时中了毒,岩石一般都不是特别尖锐,以他当时的力气虽可以,但到底不是很保险,而只握着一根簪子会省力很多。
想必是他知晓了这根钢针的坚硬,才拔下了簪子旋出了钢针,插入了山崖中,怕被人发现,硬是撑着一口气,最后一刻按了机关缩了钢针,抓住的岩石只是掩护。
可簪子的玉石到底质地脆弱,大力之下定是裂了开来,怕被人拿去发现其中的秘密,所以才昏迷了都死死捏在手中。
再度想起了那个梦,楚相宜怔怔的望着商战,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呢?他不是恨她吗?前世他应该是功成名就怎么又会去死?还说出了,来生等我的话……他是真的心仪自己吗?
“一脸蠢相!”
楚相宜想的正出神就听见了商战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才发现是他骂了自己一句,虽声音很轻却是透着一股嘲讽。
楚相宜:“……”所以说有些人真的不能好脸色,否则很容易蹬鼻子上脸。
楚相宜起了身朝门外喊了小魏子去请吕太医来,顺便倒了一杯茶,轻哼了一声递给商战。
商战闲闲撩了撩眼皮,哑声吩咐:“扶我起来,全身没力气。”
楚相宜放了茶盏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然而片刻后面对这qín_shòu明显无辜的眼终是败了阵,她抚了抚胸口,罢了,不与伤患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