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瑾是个聪明人。
是以他没有死在深宫的腌臜中,却是一步步当上了西厂厂公,到了离那蛮人头头儿最近的位置,一切都触手可及。
由此可见,秦瑾反天启大帝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事又远非如此简单。
秦瑾平步青云,自然挡了不少人的道,不管他愿不愿意,都结下了不少仇家。即便秦瑾无意,也总有数不胜数的人看不惯他过得好,上赶着给他添堵。
以秦瑾这脾气,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些人。
结果就是,自西厂流出的十大酷刑令人闻之色变,而同秦瑾过不去的人中仍活着的,只剩下越贵妃一党。
那越贵妃冯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秦瑾深知平衡的道理,加之他又隐约中察觉到天启大帝并非表面看来那么容易对付,所以他没有选择动用雷霆手腕一下捏死冯氏,而是将她留了下来,但冯氏层出不穷的小手段着实让他烦不胜烦。
最近一次,便在于酆都。
秦瑾不过下个轿子都有轿夫自动跪下来垫脚,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要说冯氏这御下的手段真不怎么样,那轿夫明显是伺候惯了贵人,改不了平日的习惯,以为人人下轿都是这般----他一大男人可不需要这种排场!
赶巧当时秦瑾预感马上便要找到花九戚,只一句“下不为例”就揭过那事。待他回京之后,冯氏又因着冯化成的事尚且自顾不暇,更别说跟秦瑾过不去,与此同时,秦瑾也开始同花九戚联络,那一笔笔旧账就一拖再拖直到现在,不是那么轻易可以了的了。
这边算是积怨已久了。
花九戚这般实力强横的同盟送上门来,秦瑾简直要大叹一声“造化弄人”。
当时他能想到的只有四个字:大局已定。
不说别的,就是本着“人往高处走”的心思,秦瑾也合该干脆利落地倒戈,不在话下。
秦瑾翘起腿来,指尖下意识地敲敲桌子,嘴角勾出近乎狰狞的笑意,心道:既然不长眼地将手伸得那么长,就休怪我没有手下留情了……
“那么现在该谈谈你们的事了。”
那眼白都透着血丝的猩红双眼直盯上罗启华。
他承诺花九戚的事,是时候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