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了吗?”南姜子问。
“还没有。”段浪回答。
“我在纽约,陪alex呢,他现在都会叫妈妈了。”
“嗯……”
“段浪,我要谢谢你那天,帮助我,帮助alex。”
“嗯……”
“我回去就在港桥艺术中心找个职位,除了看儿子哪也不去了,我们就在港桥呆着,好吗?”她抬头看着一架飞机呼啸而过,说。
“嗯……”
“我把半岛公寓卖了,然后咱俩随便找一个小房子住。”
“好……”
“我想吃你做的面条了,回去做给我吃好吗?”南姜子的声音有些抑制的颤抖。
“好……”
“我们等海水一结冰,就去看冻海。”
“好……”
“还要去连国饭店,我喜欢他们家炒的青菜……”南姜子开始哽咽。
“嗯……”
“其实我不需要那么大的钻戒的……”
“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面脆弱,那么无助,那句“我答应你”无论怎么样也说不出口。她捂住嘴,感到眼泪从指尖流过。
“你哭了吗?”段浪的声音轻轻地,试探地。
南姜子不再抑制自己的情绪,说:“你不想说点别的吗……”
那头传来段浪低沉的声音:“南姜子,我爱你。”
南姜子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寒风吹过,像是刀割在脸颊上一样,她挂了电话,复杂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知道,所以她尽可能的保持诚恳和真实,才能维系那么不够光明磊落的秘密。
她想知道他的解释,但最终只是一句“我爱你”。
也许owen说的是对的,爱不能概括一切,“我爱你”也不能解释一切。
她释然,给段浪发了个消息:我周三回去,来接我吧。
他回复:好
段浪躺在自己地床上,她只是短短地在这里住了几天而已,枕头上就有她残留的味道。
他一根一根烟抽着,烟头被随意地丢在地上,他盯着天花板上墙皮地裂纹,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