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雪跟着“哦”了一声,赶走玄鹤之后,她心里的火气就消了下去,见云烟没受伤,她将心放回肚子里,回到屋中后,便与云烟说起今日行动的结果以及从袁方口中拷问出来的东西。
云烟点头,今日玄鹤来寻,她便知道林傲雪的行动多半是成了,故而并不如何担心,袁方道出奇毒是经郑柏之手,她也不觉得意外,便与林傲雪说:
“以你之言来看,袁方此人胆小如鼠,又贪慕钱财,虽好利用,却并非郑柏之心腹,这毒既经郑柏之手流出,那余敬山与吴南世身上的毒多半也与此人相关,你此后拷问郑柏之时,可多留意一些。”
云烟总能精准地抓住一些林傲雪容易忽略的问题并加以提点,说她是林傲雪的军师一点都不为过,若无云烟,林傲雪即便不是一事无成,也必定会经历更多坎坷磨难。
故而对云烟之言,林傲雪素来言听计从,云烟话音一落,她便点头应了好,将此事记在心上。
云烟回到房中后便面露疲惫之色,对林傲雪道:
“时候不早了,下榻歇息吧,明日你还需早早起来回军营去。”
屋子里光线不是很亮,林傲雪朝云烟看过去,见她两眼之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之色,是昨夜未休息好的缘故,林傲雪很是心疼,再者今日多波折,影伍突遭横祸也给云烟带来极大打击,林傲雪没有言明,也没多出非分之想,便道:
“那烟儿你先去沐浴,我与你暖暖床榻。”
冬日天气寒凉,被窝也是冷的,林傲雪心思简单,让云烟先去梳洗,她钻进被窝里暖着,可叫云烟回来的时候能不受凉。
岂料云烟的眼眸却因她这句话起了一层淡淡的波澜,她唇角勾起一抹笑,调笑地托起林傲雪的下颌,笑吟吟地说道:
“怎么,我们家小将军这就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了?”
林傲雪闻言一呆,先还没明白云烟的意思,但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豁然一下脸色涨红,红得发紫。
云烟被林傲雪的反应逗得咯咯直笑,她的心态比林傲雪好太多,这样起起伏伏不得安定的日子在以往十多年里,她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不难过,也不悲伤,有林傲雪陪在她身边,她已觉得格外庆幸。
偶尔将这人逗上一逗,总叫人愉悦欣喜。
云烟是欣喜了,可却叫林傲雪愁得不行,她还是没有习惯云烟的调笑,依旧会为云烟的捉弄而面红耳赤,紧张不已。就像此刻,云烟一句话逗得她连话都说不清楚,支支吾吾半晌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若说不是,她怕云烟误会她不愿,但若说是,她又十分不好意思,如此两个念头在她脑中翻来覆去,半晌也没争出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