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不舍得,却也不愿叫谁来背这个包袱。
云烟喉头哽咽,险些一下子哭出来。
她用力拥紧了林傲雪,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林傲雪的脖子上,眼眶微红,鼻头泛酸,她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抑制住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平息了胸口喧嚣的情绪,对林傲雪说:
“对不起,沐雪,我不该那么说你,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替你调养身体的,你现在的身子骨已经比去年好多了,等你报了仇,我们就归隐田园,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养,我们会过得很好很幸福。”
林傲雪的眼泪没有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在认识云烟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脆弱,云烟随便一句话,随便一个举动,都能让她的表面的坚强崩塌得一塌糊涂。
她的脆弱无所遁形,她贪恋这份美好,又唯恐自己拖累了云烟的脚步,她说修睦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另外一只癞蛤
她的霸道任性与倔强,不过是仗着云烟的宠溺宣泄心中的不安,唯恐云烟被谁抢走,然而这份不安惶恐却不会因为她故作坚强而削减下去,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地刻进她的骨子里,当从云烟口中道出来,便让她格外难受。
“乖,不要哭了,小心被别人看见了,他们的主将竟然是个小哭包。”
云烟声音柔软,温声细语地宽慰着林傲雪。
林傲雪用力将云烟抱紧,紧紧拥着她,将她完全圈禁在自己怀里,像是要将云烟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说好了,倒时候我解甲归田,我们一起去山里种地,或许,咱们还能再抱养一个孩子。”
她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哭腔,话语中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刺得云烟眼角一润,本就盈满眼眶的泪水差点没忍住就掉出来。她紧咬牙关,好一会儿才平息了那喧嚣的心绪,柔柔地道了一声:
“好,都听你的。”
她这辈子没有什么旁的心愿了,唯一的愿望便是远离纷争,和身旁这个人一起,渔樵耕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林傲雪抽了抽鼻子,而后又打了个喷嚏,她好像真的着凉了。
云烟长叹了一口气,心绪动荡也会影响身体,林傲雪明显已经被风吹凉了。
她抬手拭去林傲雪眼角的泪滴,待后者止住了哭,才问:
“这下怎么办?你着凉了,再继续硬撑,恐怕要染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