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子。”
于是她们一行人也是顺着山道往下,一路往万里书院去了。
如今入了夜,书院本该十分安静,今夜却是嘈杂,处处点起火把灯笼来,将不少地方映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亮堂。
万里书院不比往昔,自从《少年说》成为万里书院每日必诵之词,一众少年们在武课体能课上都用功了不止一倍,少年心中有热血,却是不输报国士,是以此处同一般的书院自是不同,一旦成了风气,这进了万里书院两年,便不见那等瘦弱唯唯的读书人,只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因此,来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关,竟是让他们这样折了脚。
宁博容不曾现身,便见到那二十三贫家子大战剩下的八九位敌人头领,根本无需她现身,因他们的身手……这几年已经颇见成效,刘湛这等武学资质算低的,都略有小成,莫说这二十三人中,倒还真有几个练武的好苗子。
这年头都是冷兵器,只要没有弓弩,平白都是拿着朴刀来的,这些汉子还真不是这些个少年的对手。
“好!”几乎所有的万里书院学子将这些黑夜来犯的“盗匪们”团团围住,无一人害怕后退,见那贫家子们战寇首,一个个都热血沸腾,大声叫起好来。
宁博容静悄悄站在屋顶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这些家伙!
但站在高处看得极清楚,来人足足有三四十个,多数已经被这些学子们放倒了,剩下的那些才是硬手,只是碰上这些个练出内劲的学生,立刻相形见绌,眼见就要落败。
这时一个黑衣大汉手持朴刀,想也不想就朝旁边一个学子扑去,显然打不过就想抓个人质,也好脱身离开,宁博容哪里会让他得逞,手上一枚石子飞去,只听“当”地一声,直接将他手上的朴刀给弹飞了!
众学子惊讶,左右看看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很快就有两个体型略高大的学子扑上去将这人擒住,为首那人便是先前在书院中煽动过学子情绪的那位将军之子。
那边原有人也这般想,看着这人下场,却是又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被与之对战的一个学子一脚踢飞,顿时刀飞人倒,爬也爬不起来了。
等到宁盛赶到,那三十九名“盗匪”已经全部被抓获,学生这边只两个学子受了点皮r_ou_伤,并不严重。
“山长。”那将军之子唐铭越众而出,“还请借一步说话。”
宁盛正让阿黔等将那些“盗匪”捆结实了,听他这般说便点点头应了。
“山长,只怕这些人并非那等流寇盗匪。”
“什么意思?”
唐铭凝重道:“我自小跟着我阿父在军中呆过——这些人,无一不是军中高手!”
宁盛失声道:“什么?”
“我定然不会看错,他们的一些攻击手法,皆是军中所学,若是将朴刀换做长枪,战斗力却不至于如此低下。”唐铭叹道,“明明都是好汉子,怎会夜里来做这j-i鸣狗盗之事?”
宁盛肃然道:“此事我知道了,你也不必与旁人说,既在书院,好好念书便是。”
“是。”
宁盛的心却变得沉甸甸的,他并不傻,反而心中有数,此时——怕是冲着他闺女来的。
归根结底,事情应当与那楚王,哦不,如今乃是太子有关!
宁博容只听完这句,就悄然退走,脸色也是不大好看,半路就碰上了崔氏等人,“阿娘!”
“这种时候,还要乱跑!”崔氏见了她才放下心来。
宁博容一笑,“没事啦,阿爹已经在处理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只是来了几个盗匪,却被书院里的学子们擒住了。”
崔氏蹙眉,“盗匪?没事就好。”
直觉告诉她,或许没这么简单。
这一夜许多人不曾入眠,例如那新任的云州刺史更是觉得乌云压顶。
宁博容知道,这世上大抵不会有多少人能比得上那二十三少年的战力了,但他们仍是缺乏经验,今日里才会那么久才拿下那些人,唔,要不要继续再c,ao|练一下他们呢?
罢了,还是让他们好好念书吧,每周多一节对练课也便是了。
出了这样的事,她却仍然冷静,若是那那些个y-in谋诡计来算计她,或许她还有那么几分担心,只怕自己着了道去,宁博容从不敢小看这个年代真正智者的头脑。
但这样用武力的手段——
呵呵。
不过班门弄斧。
☆、66·最后新年
云州这事若是这些人成了,后却逃逸,怕是被人抓不到把柄,这三十九人无一不是积年的老兵,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不说,人人黑衣蒙面,手上一柄j-i,ng钢朴刀,身上还带着自尽的毒药,竟是将士兵当做死士用。
不说言刺史震惊,这件事报上去之后,历祯帝也是十分震惊。
任何一个皇帝,都会有兵权的带着些许忌讳,大梁的兵制已经是征兵制,手上有兵的不过寥寥数人,大多兵权都掌握在皇帝手中,但是又有一个词叫天高皇帝远,地方上的武将,却也是有那么几分权利的。
博望侯自不必说,边城的兵士多出自原他的旗下,汉承侯李珂,西南之兵尽归他,又有禄渊侯张之远,掌着大梁东部水军,也有两支步兵营,京内骠骑大将军裘姚虽任最高军职,实则军权却掌握在历祯帝自己手中,另有千牛卫将军路德尹,怀化将军秦恬,这些京官都可算是历祯帝的心腹。
这三十九人,历祯帝立刻要求押解回京,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