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哈济尔将军是不将我总管府放在眼里了?”
胡大人能混到今天这地步,别的不会干,嘴上功夫还是耍得不错的。
“还有,”胡大人细细的眼睛四下一瞥,眼里透着讥讽的色彩,说的话一针见血,“哈济尔将军这是想做什么,包藏祸党,妨碍总管府执行公务,将军是想造反不成?”
“造反?”内院忽地传来一个高而清亮的声音,“胡大人好厉害的嘴皮子,一句话就敢给哈济尔,给我麦里吉台氏扣这样大的帽子。”
这声音显然便是绰漫。
胡大人从未与绰漫接触过,原以为就是个只知道男人的愚蠢女人,听这一句话,顿时觉出了厉害。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夫人说笑了,哈济尔是朝廷的栋梁,本官岂敢?”
“哼,”绰漫才不吃他这一套,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走过来,如今已为人妇的她,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渣渣呼呼,冷笑道,“不敢?”
她明眸四下一扫,逼视着总管府的侍卫,弯唇冷声道:“一个个的都是要干什么,天子脚下,要公然群聚斗殴不成?”这话却是对孟府家丁说的。
一句话,便将性质恶劣的妨碍公务、包庇乱党,轻飘飘地用斗殴掲过了。
绰漫是主母,见孟桓没有发话,家丁们也就收了手,后退一步。
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缓。
绰漫再扫过宋芷的神情,当下了然,看来总管府说的确有其事了。绰漫顿时气得头疼。
“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绰漫倒不是羞辱胡大人,是真不认识。
“本官姓胡,现任大都路总管府副达鲁花赤。”
“副达鲁花赤?”绰漫眉头微挑,诧异道,“大人从三品大员的尊贵身份,怎地这等小事还亲自来了?”
“事必躬亲虽好,到底太操劳了些,大人为政之兢兢业业,让绰漫佩服。”
这就是明里暗里嘲讽他来此是为私仇,而非公事了。
胡大人这一点上没什么可辩解的,直接拿出了达鲁花赤的手令,道:“达鲁花赤大人有令,乱党宋子兰,包藏祸心,撰写伪经,按律当立即捉拿,羁押回府候审。”
绰漫伸出手,从胡大人手上将手令夺过来看了一眼,那手令盖了大都路总管府的印,假是假不了的。
“既然有大人手令在,人,你们可以带走。”绰漫说,“但若让我知道你们屈打成招,伪造口供,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绰漫突然松口,胡大人也松了一口气,摸着额头的薄汗笑道:“这是自然,屈打成招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