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说:“你嫌我添乱么?”
孟桓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胡说什么?”
孟桓低下头,用额头贴着宋芷的额头,没发烧,倒是发冷,“是不是病糊涂了?”
宋芷说:“病糊涂了你就让我走吧。”又说,“但孟将军家大势大,若是执意想把我留在这里,羞辱我,宋芷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受着了。”
“将军,”裴雅出现得恰是时候,他拎着药箱,一瘸一拐地向孟桓行了礼。
“快过来,”孟桓招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看看子兰怎么样了。”
裴雅跟宋芷也算老熟人了,宋芷至元十八年秋住近孟府,如今至元二十三年春,近五年时间,裴雅诊治宋芷的次数比孟桓还多。
他仔细打量了宋芷的神色,查看了眼白、舌苔,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具体症状。
“子兰怎么样?”末了,孟桓问。
裴雅看了孟桓一眼,他知道孟桓近日大婚,也知道宋芷和孟桓的关心,出于医者仁心,裴雅如实道:“依草民之见,宋先生主要是心病。”
心病,宋芷能有什么心病?自然只有孟桓。
这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孟桓,宋芷是因他而病了。
“怎么治?”孟桓皱眉问。
“将军莫非不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么?”裴雅说。
话虽如此,裴雅还是给宋芷开了方子,助他调理身体,药方里加了些凝神静气的药材,助宋芷安眠。
裴雅能看得出来,宋芷想来许久没睡过好觉了。
宋芷喝了药后不久,便困了,懒懒地不想搭理孟桓,便闭着眼,面向墙的方向。
孟桓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等到宋芷睡着后才离开。
把宋芷留下来是一个错误吗?
他该放他离开吗?
……
孟桓去见了白满儿。
白满儿自从到孟府后,便成了个闲人,府里丫头小厮们因了宋芷的缘故,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这丫头倒也不自怨自艾。她不能经常和宋芷见面,便时不时悄悄地去看宋芷。
孟桓去时,白满儿在绣一个荷包。她见到孟桓,也没有行礼,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你来干什么?”
孟桓是看在宋芷的面子上,才没把她赶出去,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扫了一眼白满儿在绣的荷包,问:“送给子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