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杀戒又怎么了?”封平平反问道。
“……我累了,”叶尉缭想了想,笑着哄道:“你也累了吧,从我见着你到现在你还没歇过,路云安的青城剑法并非易与,他们也不会插翅飞走,不到兵行险着的时候。山中还有三尸门人,遍地危机,他们想必也十分警惕,再等等,到了他们自己地盘,不用逼问也许他们自己就说出来了。”
叶尉缭说着,两手都紧拉住他手不放,怕他又听而不闻只管反着来。
封平平这次倒没逆着他的意思,看着他点了点头,道:“那先歇歇吧,前面有个岩洞。”
叶尉缭喜出望外,连连应和,请他头前带路。算来封平平已经有三日两夜不眠不休,只怕也累了,只是不肯在他面前显露出疲态。叶尉缭跟着他走过几处山路转折,钻过一片林木,到了半山一处横斜裂开的岩壁,地势奇诡,夜间看去更觉鬼斧神工。
那裂缝数丈长,中间有几处宽阔平整些,封平平最后走到一处干草铺地的岩洞,洞中地面整洁,山风止歇,一处岩缝还有细细一道水流滴落。
想来他早先就到过这里,还摸着一根火把,点亮了,固定在岩壁上。
叶尉缭往干草上一坐,索性躺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道:“初六你真贤惠,把一个岩洞收拾得这么舒服。”
封平平在一旁靠着岩壁坐下,看他一眼,抽刀出来,拿一把干草擦干净刀上血迹。先是弯刀,而后是猎刀,他擦得慢,眼睛盯着叶尉缭手掌在刀刃上来回游弋。
“怎么了?”叶尉缭侧转身,一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一直没见你出刀。”封平平道。
“想看我刀身的样式还是怀疑我杀了覃中吕?”叶尉缭笑了笑,随手从身侧刀鞘中拔刀出来,举在身前,映着火把的光看去,刀刃并不如何锋利雪亮反而流光厚重隐见温润之意。“我这可是宝刀,轻易不能拿出来斩人,折损了就可惜了。”
“胡说八道。”封平平嫌道。
“明明很有道理!”叶尉缭辨道。
“你刀鞘破破烂烂就不算折损了?”封平平问道。
“这些啊,”叶尉缭收刀入鞘,看看鞘上残余的几个坑坑洞洞,叹口气,道:“你个小臭脸又不记得了,这是你小时候闹着肚子饿要吃肉,我又没钱,只好把宝刀上的宝贝都抠了拿去当铺换钱,你现在还好意思来嫌弃它,没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