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抬手,轻易就抬到自己眼前。
“这药这么好,那个沈先生要是多给几颗多好,我再求求他去!”初五睁大眼看着,转身想出去再乞药。
“傻初五,你当是饭吗?还能可劲吃。”仲崇堂一手捞住他,手上还是没什么劲力,初五倒是听话转回来了。“侯府的续命金丹药性极猛,不过一时强心提气,吃多了反伤自身。我倒是也没什么好伤的了,早晚要死,再来一颗两颗也无妨。总是韦侯爷小气,只给他们一人身上带着一颗,沈为富已经把自己的一颗给我了,很是仗义。”
“崇堂先生……”初五皱着脸,胆战心惊地问道:“侯府能不能救你?”
“师出无名,就是把咱们带离此地也难,沈为富尽力了。”仲崇堂摇了摇头,道:“苏管家和孙四壁都伤在殷鉴山庄一战,两大高手不能动手,侯府再剩下来的人不多,真跟仲家几位长辈和一船青壮打起来,胜算不大。沈为富是用侯府的威名震着,赌仲家也不敢真动手。仲家一贯行事谨慎,轻易不会再有人下船,侯府也不会再出来什么人……要是我还好着,硬带你们过去,沈为富还能编排个由头说是暂押下来,现在我不能动,初五,依你的水性能不能把初六带过去?”
初五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仲崇堂要设法让他两个先走,用力摇了摇头。“他重,我带不动!”
仲崇堂苦笑一声,道:“你还好说,你不过是偷学仲家功夫的罪名,崇彦都没拿出来跟沈为富说。侯府要保下你容易,也乐得削仲家面子。初六就是能带过去,有覃中吕他们一干人在,侯府也未必肯留他。”
两人一起低头看看鼓着小肚皮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旁的初六,这笨孩子睡得呼呼的,全然不知道这世间除了一个小小船舱并无他容身之地。
“初五,你能走就自己走吧。”仲崇堂道。
初五抬头看着他,仍是用力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设法上到侯府的船上,把这一路所见所闻所知都告诉他们,务必提醒他们,小心三尸门余党,小心覃中吕的蛇。”仲崇堂道。
初五仍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听话,趁我现在还能动弹,你快过去。”仲崇堂怕他不信,又补了一句:“你过去之后再要回来,我也管不了你。”
“我不走!崇堂先生你别让我走!就让我陪着你们好不好?”初五边摇头边哭起来。
“猪锅锅……”初六也被吵醒了,哭着爬向初五,扒到他身上不下来。
初五张开手臂抱着他,两个哭作一堆。初六瞧着初五哭得伤心,竟也不嚎啕了,一边呜呜啜泣着一边伸着小手去擦他的脸,手笨,一下一下拍在初五脸上。初五看他这么笨,更觉得不能丢下他,紧紧抱住大摇其头,乱七八糟地喊着不走不走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