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律言偏头看她,面色苍白的柯稚言和七年前的那个稚嫩的小孩在她眼前重叠在一起,柯律言的心揪在了一起,她面上却要表现地跟平常一样,“我得跟乔安娜聊几句,你在这里等等?”
“没什么好聊的。”柯稚言说。
柯律言没有反驳,她只是笑了一下,抬手按按柯稚言的后颈,“你在这里等我五分钟。”
柯律言说完就快步走过去,乔安娜好像料到了她会过来,因此特意等在门口没有转身走。
柯律言跟对方打了招呼,特意往乔安娜身边挪一步,她们现在是侧身对着柯稚言那一边,柯律言是故意这么站的,这样才能随时关注柯稚言那边的情况。
只是走过来容易,开口却难,柯律言犹豫几下,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关于稚言,她现在怎么……?”
“据她说已经做了很久的噩梦。”乔安娜说,“说实话,你妹妹的情况比以前差了许多。”
“怎么会,她现在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事态,柯律言把声音低下来,“她不是已经走出来了吗?”
“她的情况只能控制,等她自己想开,本来是已经好了许多,也不影响她正常生活。但是你有没有问过她?她的噩梦是从去年开始的,就是她打奥运会的那阵子。”乔安娜说,“她的压力太大,或者是碰上了相似的情况,就想是战场老兵退伍后听见鞭炮声也能下意识把周遭当成战场一样。”
柯律言脸上的血色刹那间全无,她僵硬地猜测:“你是说,她周围还有一个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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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虑了。她没有告诉过你她身边队友的为人吗?”
柯律言僵硬了几秒,这才缓过来,疲惫地揉一下眉,“你说的对,是我太过风声鹤唳了,你知道,自从伦娜之后,我们一直担心她身边的人……”柯律言耸耸肩,好显得气氛稍加轻松一些,“她没跟你说是什么事吗?”
乔安娜露出职业微笑,柯律言点头:“明白,不能跟第三方透露。”
“总之,她的状况虽然比去年差了些,但总体来说是在缓慢康复着。”乔安娜说,“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走不出来,她心里有结,我们也只能慢慢疏导。”
柯律言点一下头,她意识到对话该终止了,“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乔安娜却犹豫一下,吞吐了几下,柯律言挑眉:“嗯?”
“另外还有她说想放弃的那件事,作为成年人和她的心理医生,我赞同她放弃了一条艰难的道路,但是作为朋友,我不想看她那么痛苦。”
柯律言:“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