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江怡。江怡确实很反感烟味,陈庭森想起她当初怀陈竹雪的时候,反应特别大,闻到一点儿不喜欢的味道就会干呕反胃。
陈庭森隔着缥缈的烟气看关崇,以“前夫”的身份而言,他对关崇是该有强烈的抵触的,这是动物的本性,也许无关于情感,但一定有关于一种“独占欲”:她曾是我的人,现在却属于你。
但他完全提不起这份对抗,他的心思被陈猎雪搅得乱成一团,根本无暇去与关崇进行“雄性”间的较量,眼下他对关崇唯一的反感与提防,全都建立在“陈猎雪”身上。
他点点头,弹了弹烟灰道:“那最好。陈猎雪也不能碰烟酒。”
关崇看着他手里的烟微笑起来:“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感谢你体谅江怡的状态。”
陈庭森目光冷冽,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需要格外注意的么?”关崇问。
“如果他心脏不舒服,第一时间联系我。”
“当然。”
“他不习惯跟不熟的人过于亲近,给他足够的私人空间。”顿了顿,陈庭森又说。
关崇挑了挑眉。
第26章
陈猎雪收拾的行李很简单,小小一个行李箱堪堪装满,他想了想,又掏出去一半,拎着个轻飘飘的箱子出了房间。
关崇问他都收拾好了?他看向陈庭森,后者的目光完全不在他身上,甚至比他更利索,已然做好了一副送客的姿态:“医院还有事,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关崇客气几句,接过陈猎雪的行李颠了颠,有些惊讶:“衣服拿够了么?”
陈猎雪就是为了能借着拿东西的由头多回家几趟,眼也不眨地说“够了”。
“不够再买。”江怡接了句,走过来捏掉陈猎雪衣服上粘的线头,“走吧。”
她挽着关崇的臂弯走在前面,陈猎雪最后回头看一眼,喊了声“爸爸”,陈庭森终于看向他,陈猎雪立马停下脚步,小心说:“爸爸,我走了。”
陈庭森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眼底黑沉沉的,什么也没说。
陈猎雪垂下眼皮,就这么走出了这个家。
走出去和当初走进来,似乎同样突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