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回到家,发现已经傍晚了,而且老妈还没回来。何生叹了口气,就听见自己的肚子十分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他随便给自己泡了桶方便面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回想着自己惨淡的十八年人生。老爸是在何生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这么多年来完全是老妈一个人辛苦地拉扯何生长大,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家,何生也蛮争气,好歹上了个一本。
何生正伤春悲秋之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何生哇哇大叫:“该死的,衣服还没收,”一边冲向阳台去拯救那些差点惨遭淋湿的衣服。等何生把衣服都收了回来,他也累得够呛。“妈呀,老妈是多少天没收衣服啊,这么多,累死我了。”
这时何生觉得有点奇怪了,老妈平时上班再怎么忙,家里也还算收拾得井井有条,这次搞得好像三四天没回家一样。何生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好几天没看见老妈了,前几天去基友家玩住了两个晚上,昨天又做怪梦,今天去搞那个怪梦了,根本没空着家。
拿起手机,何生拨打了那个熟悉的电话,他的手不知为什么有些颤抖,一定要接啊。“嘟。。。嘟。。。嘟。。。”明明只有十几秒,何生却感觉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喂。”“喂,老妈。”何生一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抖,他清了一下嗓子,“老妈,你最近工作很忙吗?”
“小生啊,怎么了?”老妈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顿时让何生吃了一颗安心药。“啊没事没事,只是感觉你最近好像没怎么回家,问问而已。”
“是啊,最近市里来检查工作,我们财务科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呢。”“觉玲,你快过来看看这个报表。”何觉玲是何生老妈的名字,听到有人在叫老妈,何生也不好意思再耽误老妈的时间,“老妈,有人叫你了,你快去吧。”
“好,”何觉玲笑笑,嘱咐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要玩得太疯了,按时吃饭睡觉知道吗?”“好好好。”何生满口答应,挂断了电话。何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怪梦搞得神经衰弱了,动不动就大惊小怪。
何生却突然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他原本是不姓何的,只是老爸出了车祸以后才改成跟老妈姓的。老爸他,姓程。何生觉得自己好像要知道了什么一样,莫名地有些激动。他翻箱倒柜,找到了自家的户口本。何生捏着户口本的手有些抖,但他知道自己是兴奋的。
我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呢?何生自嘲地笑笑。翻开户口本,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曾用名一栏写着----程之笙。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明明已经是八月了,怎么还会下这么久的暴雨呢?何生瘫坐在地上,觉得自己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老旧的公寓楼里,除了风扇的吱呀声,就只有何生快得像是要爆炸的心跳声。他闭上了眼,似乎是累极了,陷入了梦乡。
在菜市场的旁边,卖菜的小贩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早早地收了摊回家。平时热热闹闹的菜市场顿时变得有些寂静了起来,周洵远站在窗口,冷眼看着这场诡异的暴雨。他的表情几乎可以说上是严肃的,半晌,他才收回看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一张照片。
若是何生还在,他绝对要惊讶,这么狭小的地方居然还摆得下这么大的一张桌子。桌子上却只放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正对着周洵远微笑,用一张与何生极为相似的脸微笑。盯了一会儿,周洵远像是被那副无辜的微笑刺了一样,径自走了过去,仿佛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将那张照片扣了起来。
周洵远喃喃道:“这就是报应,这就是报应。”他自顾自地大笑起来,眼里的光却像是熄灭了一样。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啊?”年仅七岁的安琪儿不安地问道,“我害怕。。。”被唤作姐姐的女生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与明显是欧洲人面孔的安琪儿不太一样,女生的黑眼睛和黑头发说明了一切----她是一个亚洲人。
林斯可咬咬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琪儿,不要怕,我们。。。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相信我,很快的。”安琪儿似乎被林斯可安抚到了,也不再小声啜泣,只是眼眶还红红的,像个受惊了的小兔子。门外传来了声音,松下智田没有进房间,只是在门口道:“小姐们,午饭时间到了,老爷和夫人正等着你们呢。”
林斯可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回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和安琪儿去饭厅,谢谢松下先生。”可是林斯可眼里聚起的漩涡却没有表明她有什么好心情,安琪儿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只在一旁瑟瑟发抖。
林斯可笑了一下,搂过安琪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说道:“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林斯可又抬起头来,她说:“结束了,程之笙。”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我是不是脑洞越写越大了,好害怕哦。
万一我最后圆不回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但是我还是要坚持写,这是一个渣渣写手的最后梦想。
哈哈哈哈哈哈。
☆、暴雨
林斯可站了起来,对松下的话感到有点奇怪,“老爷”已经大半年没有回来了,现在却又和夫人在饭厅等她们一起吃饭,这有些太巧了,她闭了闭眼,偏偏是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