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天芒没被打开,你我是否能真正走到一起如果我能一开始就想起这些事情,你能否跟我一起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现在想什么,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你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人世到底所谓何因,此时此刻,你在地府肯定是孤单的,你的身子骨本就虚弱畏寒如何能承受那冰冷的阎罗殿?
庞策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自己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幸福和快乐的一段日子,可是现在没有了你,我又如何能快乐
庞策呆呆地一坐就是好几天,他不吃不喝,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眼神一味地盯着公孙明月不曾离开,仿佛一旦离开,他就会消失般让他无从去寻。
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但是庞策却没有任何感觉,他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公孙明月,直到睫毛被打湿,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慢慢地滴落在他的脸颊,眼眶还有那单薄的湖衫,他依然没有移动半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两个人。
雨越下越大,庞策的眼前开始晃荡,开始模糊,但是他还是倔强地坐着一动不动,直到他晕倒在公孙明月身边。
梦里他感觉到公孙明月在自己面前,可就是抓不到,他就像轻烟般从自己的手指间穿过,他越是着急,他就走的越来越远,他脚下的步伐越快,他就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惊恐地叫道:“不要离开我。”
突然浑身一阵冷汗,他慢悠悠地醒了过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山洞,还是那个熟悉的火堆,只是此时睡在床上的是他自己,他疑惑地一跃站起身,如果他记得不错,刚刚他应该是在洞外才对,他记得下过雨,下过一场好大好大的雨。
“公孙明月。”庞策一个激灵,立刻飞身跃出山洞,极速地来到公孙明月所躺的地方,此时却是花草已干,而人却不见踪影。
庞策的心里好像看到了一线曙光,他立刻敞开嗓门叫道:“公孙明月。”
远处的土丘上站起一个人,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庞策立刻快步跑过去,当他看清楚他的样子,一下子愣住脚步,他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抑制那份狂乱地心跳,一下子上前抱住他,深深地附上他那冷冷的嘴唇。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虽然嘴唇还是很凉,但是他依然能在唇齿间感受到他那温湿的炙热,这对他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公孙明月一下子愣住,他没想到庞策居然如此急切,如此直接,直接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他已经将自己心里的那份火热轻易地撩拨起来,虽然想推开他,但是无奈手脚无力,头脑空空,只得任由他不断地索取着。
良久之后,庞策才放开他那已经红润的嘴唇,但是手中的拥抱却并未放松,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了。也不准再吓我了。”
“这里已经没有出去的地方了,我如何能离开你?”公孙明月调侃地说道,语气里有明显的捉弄之情。
庞策放开他的身体,低头看着他因为心动而绯红的脸庞,神情却慎重地说道:“这次不管有没有人来找你,我都绝对不会放你走了,因为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你,除非我死了。”
公孙明月突然抬头看着他,眼神里一丝恐惧闪过,他颤抖地说道:“不准说死,你不准死,我也绝对不会死,我们都不准死,知道吗?”
“好。”庞策右手拂过他的脸颊,停留在他胸口的衣服上说道,“我们都好好活着,不过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要的是不不仅仅是心,还有……”庞策看着他的眼眸,手却越来越往下滑去,最终停留在他腰间的带子上。
公孙明月当然知道他还想要什么,可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心和身都没有准备好,他不安地低头看着庞策的手,身体不由僵硬在原地,庞策仿佛感觉到他的不适,他抬头看着他低垂的眸子道:“我可以等,但是我已经等了太久,再等我也不知道还能等多久。”
公孙明月的脸更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将头低的更低,心情纷繁复杂,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你跟我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记得我们之前的那段记忆的吧?”庞策不想逼他,只得转移话题,他扶住他的肩膀,一起坐在山丘上。
“在曹洲的时候就已经记起了,但是没有完全记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从南夏回来以后得那次昏迷,我才全部都记起来的。”公孙明月转过头好奇地问道,“你呢,听你这么说,你也记起来了?”
“我比你早,我在曹洲中毒的那次就已经全部都记起来了,但是我不敢说,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也跟我一样全部都记起来了。”庞策忧郁地看着远处,语气哀怨地说道,“我必须每时每刻都压抑对你的感情,不能让你看出来,不能让你记起来,不能让曾经的错误再重来一遍。”
“庞策,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在你身边。”公孙明月安慰地看着他,高兴地地说道,“我知道你之所以一定要做皇帝,是为了治我的病,天芒虽然能缓解我的寒疾,但是却也无法根治,这一点你在延州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