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这次武举又是什么规矩?他不过是听说了消息,便拿当年的事儿吹嘘一番,哪里了解现今什么情形?
不过----“这具体的,老杜我也说不准,不过就凭阿朗这天赋,这功夫,去京城闯荡一番说不定就有什么机遇了呢哈哈……”他爽朗笑道,言语里很是鼓励阿朗去闯荡一番。
这自然算不得说谎,便是到时参加不了武举,或者参加了武举却又因长相残疾被刷下来,那也不代表就走投无路了嘛。
京城啊,那个遍地是贵人的地方,只要想闯敢闯,运气不太差,有本事的年轻人总不会混地太差。
“加油小子,我看好你!”杜师傅大掌拍在阿朗肩头,沉甸甸的力道几乎将他瘦弱的肩头拍歪。
于是,租了马车,准备好盘缠行礼,甄珠又叫了一个家仆跟随,一切准备好,便只剩告别了。
车夫和家仆都已经就位,阿朗站在马车前,抿着嘴沉默。
甄珠站在大门前,与阿朗相对而立,她打扮地如同大家闺秀,用幕篱遮了面,看着阿朗沉默的模样,虽然他不说,却也知道他在不舍。她轻声道:“阿朗,走吧。”
阿朗看她。
甄珠笑:“这一段路,就要你自己走了,我不能再陪着你了。阿朗,你怕么?”
阿朗立刻摇头。
甄珠双手相扣放在左腰侧,微微弯腿屈身,第一次像古代女子一般,做了一个万福礼。
她行着不太规范的福礼,脸上带着笑:“阿朗,祝你一路顺风,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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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在一起一年多,如今忽然分离,乍然间,甄珠的确有些不习惯,也只是有些。人与人,没有谁离了谁便活不了。孩子长大,总要离家,朋友再亲密,终究要各奔前程。父母至亲,也总要黑发相送。
甄珠很想得开。
只是偶尔会涌起淡淡思念,偶尔会觉得有些寂寞而已。
不过这思念和寂寞很快便被打破了。
因为那锦衣招摇的纨绔少爷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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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跑去柳树胡同,又平白得了一张画像后的第二天,一早起来梳洗罢,阿圆便兴冲冲去马厩牵了马,正翻身上马,少八问:“公子,还去柳树胡同么?”
阿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