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白娘。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孙白娘了。孙白娘看起来很安好,脸上还施了薄薄的粉黛,不像是一些中年女子脸上的粉黛能等同墙皮,白的瘆人。孙白娘脸上的粉黛很适宜,将她的一些细纹掩盖,显得年轻了不少。
看来那个掠去孙白娘的神秘女子并没有对孙白娘下手,不过这并不意外,孙白娘很聪明,即使自己逃不出去也会设法求的安宁。
比如现在,她就安静的站在街角画画。看上去很闲适,她着了件浅白色的衣裳,这样当街作画,有一种雅致的感觉,与她旁边正炸馓子的粗腰大娘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许锦言在孙白娘面前坐了下来。
孙白娘画着梅花的手一停,“你不该在我面前坐下。”她将毛笔搁下,看着许锦言道:“许小姐,你也不该来找我。”
许锦言摇头笑道:“但白娘……你也不该去找宋云阙。”孙白娘的手一抖,“这丫头,说了不让她告诉别人,她还是要说。”
许锦言摇头道:“不是云阙告诉我的,那一日云阙来府里找我,但是我没有在。”
“不过白娘,你既然都找了云阙谈话,怎么也不赏我一个脸呢。总归…。你的计划不是马上就要达成了么,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怕我的。”许锦言弯了眼睛。孙白娘的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许锦言向椅子后背靠了靠,“孙白娘,你这盘棋已经下的够久了,也该收尾了。可是一旦收了尾,这结果……”
孙白娘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怖,“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我想说…。你好大的谋算。想卖掉孙慧儿的命去换回宋云阙的平安,想通过九凤翠玉簪之案牵扯太子康王,引起诸王纷争,最后再将整个北明江山引乱。”
许锦言就这么直直看着孙白娘,唇角似乎有一些嘲讽之意。
孙白娘有一些慌乱,她猜到许锦言可能知道不少的事情,但即便她做足了心里准备也完全没有想到,许锦言知道的会这么多,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万倍。“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样多的事情!”孙白娘紧紧的抓住了桌上的白纸,抓破白纸的声音发出“哗啦哗啦”的噪音。
西羊市的街上人海如潮,来来往往的人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声音之大,将孙白娘和许锦言这一番话语全都淹没在人海当中,行人步履匆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书画摊子,也没有任何人想要过去听一听子书画摊子传出的话语声音。
“你一直以为陛下在追查恒王遗孤对不对?”许锦言叹了口气。
孙白娘看向许锦言,她越来越觉得此事离奇,许锦言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而且知道的又多又杂,但似乎有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甚至未来如何发展,都尽在许锦言的两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