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话一出,无论是殿中的太子还是殿外偷看的安宁公主,皆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瞬间变得正色了起来。
皇后说完对着殿内的其它人摆了摆手,见所有人都退下后,这才对着太子道:“若是本宫推测得不错的话,你父皇并无意传位与你们,无论是你还是老七、老四,都只是你父皇平衡朝堂格局的棋子,所以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得主动采取措施。”
太子听完皇后的话,不由得眉头紧锁,双手也不自觉的怀抱于身前,右手则是放在了下巴上,静静的开始思考起来。
“母后为何会这么说?”半晌后,太子还是觉得皇后说的话不合逻辑,于是不由得开口继续问道。
安宁公主听着这些就更不懂了,这些本就涉及朝堂争斗,她又娇养深闺,完全就不知道皇位之争有多灿烈。她只知道太子乃是皇帝亲封的太子,是天命所归,其他皇子势力再大也是徒劳,就单单身份便不可能与太子皇兄比拟。
皇后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还没想通关键,不由得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愚蠢的儿子?你父皇这些年不断扶持其他皇子与你争锋,无论是老七还是老五甚至现在的老四,都只不过是他用来制衡你的武器;或者说他利用的是众皇子的野心,来让你们几人互相制衡。不然你以为你现在为何会又站上了朝堂,类似的事七皇子没有发生过吗?他如今只不过是觉得老七老四太不听话了,这才放你出来吓吓二人,好让他们安分守己一点。”
太子闻言只记得心中一惊,可依旧还是觉得没有皇后说的那么恐怖,皇帝总有一天是要死的,他必定会提前想好传位之人,不然到时候皇子之间争夺,他又有何颜面去见逸家先祖。
“母后,你这是杞人忧天了,父皇若是只当我们是他手中的棋子,那他的皇位要怎么办?”太子想到此处,不由得笑了笑对着皇后摆了摆手。
皇后看着冥顽不灵的儿子,不由得心中怒吼了一声,可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即便是愚蠢自己也不能弃了他,只得压下怒火对着他吐出了三个字:“逸风月。”
太子闻言更是好笑起来,直接道:“老八整天到处闲逛,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父皇就算是傻了也不至于将皇位传给他吧!母后就不要再瞎猜了,这事绝无可能。”
皇后听到这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了,对着太子便劈头盖脸的骂到:“就是因为你如此愚蠢,这些年才会毫无进步,且不说逸风云像极了欧阳那个贱人,就说他这几年对逸风月的放纵,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单单逸风月娶舒晴这件事就知道,他只是借着赐婚名义给逸风月找靠山呢!就你这蠢货还以为你们父皇是什么好人。”
太子被皇后这一通骂的,立即回神反应了过来,于是不由得看着皇后道:“那母后叫儿臣前来,是已经想好了对策了吗?”
皇后这才气消了大半,转身对着逸风繁道:“本宫是有了一计,安宁说得不错,无论如何你才是正宫太子,第一顺位继承人。既然你们父皇无情,那就怪不得我们狠心了。”
皇后说完便将太子叫道了身前低语了起来,而安宁公主在外间看着凑在一起的二人,不由得焦急起来,她也很想听一听二人说什么,可离得太远二人说话又故意压得很低,所以安宁公主也只得原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安宁公主,只顾着自己的小脾气,完全没有看到自己身边的一个大宫女也正面露不甘,神情怪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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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皇后与太子的谈话便传到了四皇子府,尤雨然看着线人传来的消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她却还是不能猜想到,皇后此话的意思到底是想要如何。
“你说皇后会不会是想对父皇不利啊?若是真的是这样,我们定不了就这么让她得逞。不行,我得将这个消息禀报给父皇。”四皇子看着线人传来的话,怎么想都觉得皇后这是要孤注一掷的意思,终于忍不住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便要走去。
“殿下这也是糊涂了吗?且不说皇后分析的十分有理;就说皇上知道了消息后,若是问殿下怎么会知道皇后想要谋杀,到时候殿下又该如何解释?”尤雨然见他要离开,于是立即出声阻拦住了四皇子。
四皇子虽没有出门,却还是不悦的坐回了椅子上,阴骘这一张脸说道:“可我们也不能皇后先下手为强啊!父皇一死,太子便就是名正言顺的顺位继承人,即便是证明了是皇后下的手,大局已定我们也奈何不了太子,为今之计还是得保证父皇安然无虞。”
“未必!”尤雨然听着四皇子的分析,不由得出口阻拦道。
四皇子闻言不解的看向尤雨然,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尤雨然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皇后虽然有那种意思,可我始终觉得她不会因为一个猜测就冒这么大险,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后,又何必去冒那么大的险。除非她有什么必胜之策,不然弑君夺位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干的。”
听完尤雨然的话,四皇子也同意的点了点头,可接下来该怎么做却还是衣物所知,二人不由得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