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雨然闻言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尤以安的小肚鸡肠和贪心,可是早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了的,尤雨然可不打算在这事上跟她闹得不愉快。
二人就这么坐了一会过后,四皇子的迎亲队伍便来了。最后所有礼节都结束后,却独独不见了尤肃君的身影。尤以安本以为尤肃君就不待见她,可没成想尤雨然也不比她好多少,于是脸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下人们在尤府各处找了一圈后,却依然还是没有找到尤肃君的身影。于是尤震急了,直接把半大的尤肃文给抓了出来,让尤肃文亲自背尤雨然上轿。
“父亲,弟弟还小怎么能让他送四妹妹上轿呢!”尤以安看到尤肃文投来的求救眼神,立即上前一步制止尤震道。
尤震见状确实一瞪,怒道:“别人家没有哥哥的都是弟弟送,如今你们大哥不在,难道要雨然自己走上花轿不成!”
尤以安听着这话不自觉得难受起来,她不就是自己上的花轿吗?自己这个嫡女都上得,那尤雨然为何上不得,更何况尤肃文还是自己的亲弟弟,为什么要去背一个庶女?尤以安想到这便更加不悦了,上前一步便要拉回尤肃文,却被尤震抢先一步按到了尤雨然面前。
尤肃文其实也是极不愿意的,可最近尤震对他莫名严厉了起来,甚至不让他出门去玩了。为了讨得尤震欢心,尤肃文一咬牙,无奈只得委屈自己背这尤雨然上了花轿。
尤以安看着众人簇拥而去的背影,只恨不得上去把尤雨然扒拉下来。可她知道自己如果那么做了,那她的名声就真的再也不会好了。仔细想了想后,便直接带着青儿出了尤府。
要知道她如今被太子管着,出门一趟本就不容易,加上太子要去参加四皇子的婚礼,很晚才会回府。今日这样的机会实属千载难逢,于是她便约了秦豪见面,以慰相思之苦。
尤雨然上了花轿后,便由着接亲队伍抬着花轿,浩浩荡荡朝着四皇子府而去。
尤府之前的两个女儿出嫁,皆是行到半路便出了状况。于是便有好事的人,一路追随,想要看看今日会不会也出状况。可跟着走了一路,眼看就要到四皇子府了,却依旧风平浪静,这些人不免心生遗憾。
众人见没有好戏可瞧,正打算离去的时候,对面街道突然响起了阵阵啼哭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支送丧队伍正迎面而来。
那些跟着看戏的人见状,眼前一亮,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跟了过来,并且没有提前走掉。
两支队伍就这样,理所应当地走上了同一条道路,并且还是面向而行。四皇子看着那漆黑的棺材板,面上毫无波澜,那对幽深的眸子却在瞬间眯成了一条线,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这是发怒的模样。
身旁的贴身侍卫见状,急忙驾马上前,对着那送丧的人道:“尔等听着,你们面前乃是当今四皇子殿下的迎亲队伍,你们快快将棺材挪到一边让我们过去。不然耽误了吉时,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送丧的队伍听闻是四皇子,互相看了几眼,似乎有些被吓到了一般。过了一会儿带头的男子才上前一步,一挺胸,这才看向那护卫道:“四皇子就了不起吗?家父暴毙,我们还赶着吉时上山下葬呢!再说了这路是大家的凭什么就要我们让着你?”
周围的百姓听男子那么一说,急忙附和道:“就是啊,路是大家的,凭什么就得我们让着你们。”
逸风华见男子眉间即无悲伤也无害怕,心中立即明白了过来,这送丧队伍只怕是故意冲着他而来的。想直接用强的,可这人又勾起了周围百姓的共鸣,若是自己真的用强,只怕明日皇帝的案前摆满的就是弹劾他的奏折了。
这么一想,逸风华自己打马上前,对着男子拱手道:“这位兄台,下人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只是你看我这接亲队伍都到这了,自古以来也没有接亲掉头的,你看可否劳烦兄台往边上挪一挪,让我们先过去呢?”
逸风华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极其有礼貌,完全没有那些个贵族的高傲自大,反而让人觉得平易近人得很,不自觉地让百姓的心也偏向了他。
男子见状暗道不妙,急忙上前一步,对着他道:“殿下这话说得简单,自古又有谁家出丧走回头路的?送亡者上路若是再回头,万一亡灵不愿往生,谁能负责?所以小人觉得还是殿下的队伍让一让,等我们先过去吧!”
男子这么一说,众人听完也觉得合情合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谁让道更好了。
两边就这样几番商议不下,逸风华早已用尽耐心,正想着他若还是执意不让,那自己只能用强的了。可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上了前来,对着逸风华道:“殿下,侧妃娘娘叫你过去一下,说有话要与你说。”
逸风月一听,回头看了看花轿的方向,眼睛转了转踏马走向了轿子一旁,对着尤雨然轻声道:“然儿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殿下,你让人看看旁边客家的屋内是否能通向背后的街道,若是然儿没记错的话,背后街道路虽不宽,却也是去往四皇子府的路。我们不若给店家一些钱财,让店家通融一下,让个道方便我们过去一下,这样既不用与他们僵持,我们也能不回头继续往前走,不知殿下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