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父站在门口,因身材高大威猛,因而直接俯视瘦削的陈秀才:“怎么,秀才今天要送镖?”
陈秀才说:“我送什么镖,帮你写情书倒是可以。”
师父也不生气,反倒憨憨地傻笑一下,继续四处张望。
汤圆圆抱着菜篮子躲在柱子后面,猛然醒悟师父他老人家是在等夏门主的回信。
她抱着篮子在柱子后面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实话的勇气,自己摸到后门,回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夏锦衣依旧坐在大柳树下静静坐着。汤圆圆抱着空荡荡的篮子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叫了一声:“锦衣。”
夏锦衣抬头看她,眼神平静了无波澜。
汤圆圆抱着膝盖蹲在她旁边,小声问:“锦衣呀,我是不是做错了?”
夏锦衣静静看着她。
汤圆圆忽然开始哭起来:“我要是不弄丢银子,你就不会杀那个尼姑,你小姑也不会误会你父亲……那样的话,大家或许都可以逃出去……锦衣呀,我是不是做错了?”
夏锦衣没说话,转过了眼睛。
汤圆圆哭得越来越厉害,说话都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如果我早点把信送到就好了,都怪我太蠢了……都怪我……”
她猛地跌坐在地上,嘴唇被眼前的人堵住,眼泪还依旧在不成器地往下掉。
夏锦衣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有。”
“不怪你。”
汤圆圆怔了一下,忽然抱住夏锦衣大哭起来:“那你不要这样子了好不好”
夏锦衣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嗯。不哭了。”
乌镇清晨,雾气迷蒙。
早春已经过去,桃花谢尽,最后一支花也已经枯萎在夏锦衣桌子上的花瓶里。
一个麻衣女子从晨雾里走来,黑纱遮住半边被大火烧毁的脸,静静在青石板上走着。
陈秀才和镖师吵了一番之后,大笑着拿着手里的一卷书,向来处走去。
那女子伸手微微遮掩了一下满是伤疤的脸,走上去问:“先生,这里是否曾经有过一家镖局?镖师是个白发个子很高,性子老人,暴躁……”
那秀才笑道:“什么叫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