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冉也知道洛母过不去的哪道坎,年轻不懂事时遭遇的风浪很快平息,却在洛母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这道难关看似没有任何伤害地度过了,但难保接下来的人生中还有许多考验。
她没法放心,害怕洛时序一个人去抗住那些扔来的石头,而伴侣在边上平安无事,这是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心疼,不管孩子在外是不是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管孩子对此是不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我懂他想保护你的心意,但你爱惜他吗?我每次想到这件事,心里特别难过。”洛母握住岑冉的手,用了点力气摁着拍了下,“你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回去吧。”
浑浑噩噩地送出门,再坐电梯下楼,岑冉看着亮着的灯光,喃喃:“我好像忘记说再见了。”
他也忘了是不是和洛母道歉了,因为他看着洛母的眼神,情绪一下子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你没忘,出门的时候说了。”洛时序拿出车钥匙,说。
岑冉后知后觉点点头,他和洛时序对望着,同时张开嘴想说话,又抿紧了唇笑开,笑得不是很舒心,洛时序把岑冉的右手放进他的大衣口袋里,里面暖暖的,和他往车库走。
“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洛时序说。
当初的事情是闷头一棒的突发情况,说不清楚谁做对了谁做错了,都是单纯地争取继续在一起走下去而已。
他迷茫地看着车窗外,他大概是和洛母说对不起了,但洛时序这么保护他,他知道不是让他在事后去低头的。
他的道歉不是内疚,更多是欲言又止,止住了辩解,没止住心跳。
----他是这么爱我,我何必去计较谁多谁少,能拥有多少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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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杨超这位准新郎忙里忙外,说实话,岑冉没因为洛母说的话而消沉太久,结婚的喜气太能感染人。
杨超说他第一次见女方家长,连话都讲不利索,岳母起初以为他是个结巴。
接新娘上门的路上,特意经过岱州一中,有学生们陆续返校,看到几辆婚车驶过,还惊喜地多瞧了几眼。
洛时序和岑冉负责帮忙发喜糖和递烟,两人西装上别了一朵新鲜的玫瑰花,杨超大清早和顾寻合照,故意不和他俩拍,说底下评论肯定都是问联系方式的,烦人。
“你只是不想当衬托。”顾寻理了理衣领,当场拆穿他,“死了这条心吧,我明明比你帅一点,别每次照片都只p你自己。”
过了半小时,他出了门看到红毯,等下新郎将抱着新娘走过这条道,顾寻又抱了下杨超,改口说:“今天你最帅!”
“蟋蟀的蟀?”
“天蓬元帅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