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岑冉问。
李阿姨的女儿比岑冉大三岁,她最开始替她女儿着急,把岑冉视成最佳女婿人选,这些年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李这几天带着男朋友来见父母了。”岑母说,“我和你爸爸恭喜她,多聊了几句,又说起你来了,你想想多少人家盯着你呢?想做红娘。”
“唉。”
岑冉有些不好意思,他年纪虽然不大,但也该谈恋爱了,饭桌上爸爸妈妈从没让他尴尬过,但听了街坊邻居的事情,肯定也渴望能见见他的伴侣,可以早日定心,就算不能见,有点讨论也好。
哪对父母不想多了解点儿子的事情呢?他们体贴,自己却给了他们那么久的遮遮掩掩、欲言又止。
“前些日子还碰到个,说他家小姑娘也在巍都读研究生,年龄相仿,会弹钢琴,可以和你认识认识,哎呀妈妈真的是喜欢会弹钢琴的小孩子,优雅文气。”岑母回忆着,弯起眼睛时,眼尾会有几道纹路,“但我拒绝了。”
“谢谢妈。”岑冉说。
岑母不急着烧菜,去拿了几个橙子过来,岑冉会意地接过,剥掉皮打算榨汁,待会给老人们喝。
“别着急谢我,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你对象?藏那么严实,是人家不能见光么。”岑母说,“爸爸妈妈的红包准备了很久,不让我们送出去了?”
岑冉还想讲是保持长期关系的对象,可能我俩一时半会没办法再民政局打戳,但岑母话说到这份上,再小心翼翼地试探,太多余了。
在母亲慈爱的注视里,岑冉鼻尖一酸,点了点头。
他构思着见洛母的时候该怎么讲话,这是他每年最头疼的事情,而他往往想了多种方案,还没实施便因为洛母的冷淡而夭折。
没有更让他懊恼自己情商不够的场合了,他希望自己能像顾寻那样,吵吵闹闹还都得别人心情转好,或者洛时序那样,彬彬有礼还不显生疏,举手投足怎么看都恰当到完美。
这是教不会的,背稿子架不住各个要随机应变的时机。他有要讨好洛母的心,没能讨好洛母的本事。
入夜苦闷地睡在床上,他想,也怪不得洛母,自己高三给她的冲击得有多大,早恋本来是大人眼里不对的行为,他还在洛母面前吻洛时序,地点在自己家里,父母都在外面还没忍住那股青春冲动,真作死,这形象得有多差多轻浮。
前十七年也没好到哪里去,是洛时序的跟屁虫,除了成绩好点外,没什么可取之处,整天往洛家跑,她说不能让外人动的钢琴,被他摸了个遍,性格还没胡同巷子里那些个上蹿下跳的小孩来得生动活泼。
[岑冉]:睡了吗?
[哥哥]:刚醒。
[岑冉]:现在刚过十二点,你待会睡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