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卿不曾想他当时说的话竟是真的,脸上的热度渐渐上升,她眼神无处安放,云焕倒是十分坦然:“回去吃饭,其他的事慢慢说,我又不着急。”傅明卿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笑了笑,将东西放进怀中缓步跟上他。
被留下的安宁与端木净尘四目相对,安宁面无表情道:“不管公子为何而来,若公子不与魔教为敌,公子便是沧青山的贵客。”端木净尘收剑抱拳:“方才无意冒犯,见谅,只是傅姑娘之事未了,只能暂时叨扰了,在下端木净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安宁冷然道:“唤我安宁即可,傅姑娘之事端看她自己,旁人无权过问。”
第8章心细
晚间,端木净尘大约知晓了傅明卿为何会在魔教的原由,对此他表现得十分和善:“既是如此,傅姑娘可随在下回镜庄。”云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向他:“虽然卿卿不是自愿来魔教,但这不代表我和卿卿没有勾结啊!”傅明卿脸红得如同抹了一盒胭脂:“你胡说什么!”
端木净尘却是个妙人,他闻言抱拳:“在下身负家师所托一定要好好照顾傅小姐,既然傅小姐心有所属在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在没看到傅小姐成亲之前在下便留在此处,若是傅小姐反悔在下仍会履行婚约。”
傅明卿僵硬着身体呵呵一笑,安宁木然的表情下:“……”只有云焕愣了愣哈哈大笑:“兄台,你不追问一下我姓甚名谁家世几何吗?这里是魔教诶!”端木净尘有些不解:“若你与傅小姐两情相悦,其余的在下自然不会多问,家师自幼便教导在下,魔教也好正道也罢,活得自在便是,不必拘泥于俗世声名!”安宁眯了眯眼,他和云焕很像,凭心而为不拘泥于尘世,一样洒脱,一样明亮。
云焕很欣赏端木净尘的个性,竟然就这样留他住在了沧青山,明希和左护法好几天不敢睡觉轮流守着,直到第十日,明希顶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有气无力对安宁道:“圣女,镜庄的大弟子长得多好看,怎么感觉是个傻的?”安宁将安眠的星月花递给她:“你们不必盯着了,我会注意。”明希已经倒在案头睡了过去。
云焕与端木净尘两人都是少年有成难有敌手,如今碰到一块了自然都有些技痒,端木净尘虽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却耐不住云焕变着花样的前来寻他挑战,两人每天都会打上一架美其名曰“切磋”。两人都难得棋逢对手动起手来便时常有些收不住,每每都要有人上前制止才肯罢休,这一日云焕与端木净尘许是确实打得太痛快,两人一路打过来瓦砾横飞,教中上下被误伤无数。
两人不小心打进了安宁的药芦,将安宁院子里的各种花草摧残了个七七八八,正在处理教务的安宁得知消息时本来就很冷的脸色更是宛如千年寒冰。云焕自知理亏留在了院子里帮忙,端木净尘也是医学出身,看着满地的药草也是颇为惋惜,便也留在了院子帮忙,安宁看着一青一白摆个忙绿的身影默默转身。
因为云焕在安宁的院子逗留,端木净尘也留在了安宁那里,所以准备晚饭的柳婶就忽略了云焕院子的傅明卿,直到所有的饭菜都端上了安宁的饭桌柳婶才想起来还有个客人在他处。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主座上的圣女:“教主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安宁眼也未抬:“派人去请傅姑娘过来。”
还在院子里忙着收拾的两个人仿佛不觉得饿,安宁也没开口叫人吃饭,傅明卿有些疑惑:“安姑娘,他们这是?”安宁不是多话的人,她淡淡道:“吃饭吧。”两个人气氛诡异,一言不发的吃完一顿饭,傅明卿这才讪讪开口:“听云焕说是安姑娘为了我很是操烦,一直没机会感谢你。”
安宁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流言可畏,你的名声和你父亲的名声都与我无关,我只在乎沧青山上每一个人,既然你已是魔教要庇护的人,那便是我与他的责任。”傅明卿有些丧气的垂头:“对不起,给你和这里的人添麻烦了,云焕说我现在暂时不能下山,他答应过我,等到事情平息,就会放我离开。”
安宁放下碗筷神情淡漠:“这是你和他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也无权插手,你也不必自责,是他思虑不周导致如今的局面。”傅明卿有些迟疑的问她:“安姑娘不怪我吗?因为我差点连累到你和其他人,而且……”她顿了顿,这才小心翼翼道:“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不说呢?”
安宁看向她,如寒冰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我与他相识多年不过亲恩而已,还有你的私事与我无关,我没有任何资格责怪你,我和你也并没有任何联系,从今往后也不会有。”安宁其实并不擅长说谎,但所幸她向来不显露情绪,也和傅明卿并不相熟,所以傅明卿看不出她眼里的情绪。
傅明卿虽然有些莫名但魔教的人都性情古怪,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总之,还是多谢你!”等云焕和端木净尘收拾好后院的狼藉时,饭菜早已凉透了,安宁冷着脸不曾有什么表示,云焕有些心虚:“阿宁,你还在生气吗”安宁看向他:“你看得出我在生气?”
云焕也不顾自己手上的脏泥拍上她的肩:“我给你道歉行不行,以后我和净尘兄不比了。”安宁没说话,肩膀上的泥印格外惹眼,他朝傅明卿眨眨眼,想要去揽傅明卿的肩膀却又在半空生生顿住僵硬了一下这才收回手:“算了手脏,你吃过饭了?过分!竟然不叫我和端木兄吃饭!”傅明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