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怎么了?”
赫连喜捂着脸一言不发,良久,突然抬起了头,郑重道:“大姐,我有一事求你。”
“皇上这么说,就太折杀民妇了……”
“大姐,你听我说,我要你偷偷地将我送上岸,然后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回皇城。”
“不行。”
颜璃和奚月白难得的这么有默契,异口同声反对赫连喜。
“大姐,我不能不管喻儿,还有此时我若不回去,谁能保证接下来皇城又会出什么事情!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南朝的舰队既不撤离,又不进攻,他们等的应该就是皇城那边的动静。我若再不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破天荒的,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此事不能让颜玦知晓,大姐你一走就穿帮了,你要留在此地,我若迟迟没有消息,你再将一切告知颜玦。跟他说,无论如何他都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见到我和孩子。”
“至于月白皇子,你一走,若发生什么紧急状况,渊月的舰队该当如何!”
“皇子,你若是肯帮颜玦,就是在帮我赫连喜了。”
没来由的,奚月白眼眶发热,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总是能轻易的牵动自己的心,曾几何时,他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究竟喜欢她的什么?也许,他喜欢的,就是她身上所散发出的这种莫名傻气。
“袁斌乃是我的贴身侍卫,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让他陪着你回皇城吧!还有,渊月与嘉上本就是同根,你且安心,渊月的将士一定会和嘉上的将士一起死战到底。”
这个算是他可给她的唯一承诺吧!
又是五天五夜的赶路,虽说同是坐在马车之上,这一次可不上一次要难过许多。强烈的孕初期反应让赫连喜濒临崩溃,胸闷、恶心,吃什么吐什么。谭御医说反应越大,那就代表孩子长得很好,还在“春夏”号上之时,她总是时刻想要自己能够吐的淅沥哗啦。原本说,这应当是甜蜜的痛苦,而现在着实让她苦不堪言。
还好,容城已在眼前。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赫连喜和袁斌早在沿途乔装改扮成赶路的仆从,如今也顺利的进了容城。只等入夜之时,悄悄地摸进宰相府,从暗道里进入皇宫,好一探究竟。
月如弯钩,清风飞扬。这是赫连喜入暗道前,最后映入脑中的景象。
乌漆抹黑的暗道里,赫连喜一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熟悉的地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