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鼓噪开来,[他有种熟悉的气息。]
[是的,我感觉我和他会有共同语言。]
[很奇怪的人,我却不反感。]
“卢郎君,”崔清见他吃了一惊,望向身后笑眯眯的刘华。
“十三娘,”卢绚微一躬身,权当行礼,他站起身来,道,“走吧。”
“去哪?”崔清虽然疑惑,却也自觉地跟了上去,他没走厅堂正门,反而穿过东边耳房,从耳房后门走。
[他的话有一种神秘的说服力,]骗子先生冒头了,[他更适合当一个骗子。]
[你这么说,]叶雨时插科打诨地扯开话题,[崔清会哭的。]
[oh,她不会的。]骗子先生笃定地发送这条弹幕。
落在后面的墨香又是困惑又是担忧,不过见刘华也在,她便心安许多,毕竟人家是公差,总不会害人吧。
卢绚没有说话,引她上马车,自己骑上一匹白马,他穿一身青衫,逆着金色阳光,越发湛然清粹,微一勒缰绳,哒哒前行。
不到半个小时,马车停在歧王府侧门小巷子里,卢绚不知从哪递来一顶黑纱帷帽,“此行不宜声张,”他瞥了一眼墨香,“我只备下一顶。”
墨香看看他,又看看崔清,泫然若泣,卢绚压根没瞟她,直接迈开步向前走,走了七八步,才不耐烦地道,“还站在那干什么?”
崔清匆匆对墨香说,“你去马车上等着,我去去便回。”抓着帷帽便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刘华朝她耸了耸肩,也大步流星地进到歧王府。
卢七郎熟门熟路地穿过院子,来往的丫头小厮都向他行礼,没走十分钟,一栋熟悉的宅院出现在他们面前。
卢绚穿过院门,推门而入,招呼崔清,“你来看看。”刘华正要说不良人们的发现,却被卢绚拦住,“不要说我的猜测,会影响思考的方向。”
崔清慎重地点点头,为保险起见,她特地把弹幕的字体缩小,尽可能不去看观众们的分析。
她掀开帘子,一股沉闷浅淡的血腥味并酸臭味冲鼻而来,眼前红白祥云纹地毯上满是早已干涸的血迹,一个小厮有气无力地赶着嗡嗡嗡乱飞的黑苍蝇,见三人进来,行一个礼退出去,没有他打扰,苍蝇们一下子落在地毯上,一片红、一片黑。
“县主倒在床下,”刘华比划道,“她靠床柱撑着,侧背我们,头朝窗户,脚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