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很懒,他会把衣服堆在一把椅子上,但是他究竟会懒到什么程度,这把椅子上还会出现没拆的快递,几张钱,一次性筷子,耳机,还有一只干枯了不知道多久的玫瑰花。
当沈淮安拎起来两条看起来还没洗的内裤的时候,他终于崩溃了。
齐天一脸无辜,“我要用桌子的时候就会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放在椅子上,这椅子我基本没用过。”说着,齐天下床,赤着脚走过来,捏着沈淮安的后颈,把他推到床上,自己在地上随意盘腿一坐。
“你在床上呆着吧,在地上乱晃得烦人。”
沈淮安感觉自己可能是由于生病过于虚弱,也可能是面对齐天就是很容易被他气得失了智。
他突然想起来拿刀捅向自己的乔观。出手那么果断,一点犹豫都没有,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相当不堪。
想到这,沈淮安心里难受起来,喜欢了乔观四年,每一次见面都那么糟糕,即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情况也能比想象的更糟。
心里不舒服就会牵扯着身体也跟着矫情起来,沈淮安双目放空,浑身难受,又觉得冷得难以忍受。
齐天正想着沈淮安怕不是真的属猫,拎了后颈就没了动静,就听沈淮安悠悠地来了一句,“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不是gay。”
这什么跟什么!
一句话,把沈淮安后面那几句,“为什么他那么厌恶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全都噎得说不出口,好像也顺便把他那点多年来求而不得,不被好好对待的委屈都噎没了。
我真是失了智了才想对他倾诉点有的没的。
疲惫和困倦涌了上来,沈淮安翻身背对着齐天,准备补上一觉。
齐天坐在地上有点后悔,他感觉沈淮安刚刚好像有很多话要说,自己说的话好像太直白有点伤人。
虽然自己直白习惯了,但是据说gay的心思弯弯绕绕特别细腻。
但是他不是喜欢那个乔观吗,怎么突然对我有想法。
啊对,人家看不上他。
所以他想开始另一段感情,来忘却之前失败的感情。
那为什么选我呢。
可能因为我帅吧。
完了,他背过身去了,是不是偷偷哭了。
齐天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过分了,把人给弄哭了,这样非常的不仗义,也对不起谷雨多给的那一个零。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掀起被子,学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贴身侧躺的姿势,抱紧沈淮安。
沈淮安一个激灵,就想起来,但是齐天会错意,以为他还在生气,就死死地按着他不准动。
沈淮安挣扎不过,哑着嗓子吼了一句,“齐天你什么毛病,放开,我要睡觉!”
齐天以为沈淮安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刚刚哭了,就贴心地不戳破,凑近沈淮安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嗯,睡吧。”
沈淮安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