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口渴得厉害,去倒水喝。卧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分不清天日,走到客厅看见挂钟才惊讶地发现已经三点了。
一会儿去叫他起来了,易辰想,拿着水杯边喝边往往卧室走,门铃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人是有第六感的,特别是对不太好的事情,虽然大部分时候这种感觉都出现得不太及时。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呆住了,觉得自己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不去开门?”季楷扬被惊醒了,揉着眼睛往门边走,“是谁啊?”
“别。”易辰一下子扯住他的胳膊。
季楷扬诧异地停住脚,“怎么了?”
重复了三遍的门铃总算是停了,那一分多钟的时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易辰喉结动了动,“我……”
另一种声音又响了起来,是季楷扬的手机铃声,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也愣住了。
“你先进去。”他拍拍易辰的肩,把他往里推了推,然后接起电话,叫了句妈,往门口走去。
完了,易辰一动不动,眼睛牢牢地盯住防盗门想,真的完了。
“妈,你怎么来了?”季楷扬把张韵迎进来,转头一看,易辰还跟个棒槌一样杵在那里,皱皱眉,又使了个眼色,易辰也不理。
“我临时想着过来看看你,怕你到时候来接太麻烦,就没提前告诉你,直接坐车到了j大才给你打电话,又一直打不通。”张韵语气还平静,“我记得你说星期天没课的,就想说要不问问宿舍是哪一栋,你要是在最好,不在,我儿子念了这么久的大学了,也该看看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结果你根本没住校。”
她打听一圈才问到季楷扬这一级建筑学的男生住在九舍。去九舍楼下问宿管,翻了登记表,才知道季楷扬居然只在学校住了一学期就搬出去了。
“那他住哪儿你知道吗?”张韵问。
“这就不清楚了。”
张韵站在宿舍楼下又给季楷扬打了两通电话,还是没人接。那宿管年龄和她差不多,家里孩子也在读大学,知道当母亲的担心。“你儿子是建筑学是吧?那你等等,我帮你问问。”
没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一个男生,说是季楷扬以前的室友。
“他搬出去两年多了。”男生说,“您不知道吗?”
张韵摇摇头,“你知道他住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