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门人将尸体拖了上来,这男人已死了两天,尸体已经隐约发出臭味,在座众人都是掩鼻露出险恶之色。
寒今漓:“可能没多少人认识这个男人,他是每日三更时分在云麓宫中负责倒夜香的,早年丧妻,会点粗浅功夫,并非云麓宫门徒。不过经常跟他交接的管事应该知道这么一个人。”
那负责管理杂物的管事立刻上前,恭敬说道:“确实,这人是在我手下做事,名唤张武,今年四十岁,是山下的村民,跟着云麓宫的弟子学过几招,因为经常上山下山,身体还算强壮。这如果深夜闯入夫人的闺房中,确实比较危险。”
寒今漓:“三号那晚,我因为惦记娘子,连夜赶回,在园子中刚好碰到司琪和沐凝紫二人。她们俩当时神态可疑,且故意拉住我不让离开,估计就是怕我回去后识破她们的计谋。这两人因为妒忌龙熙,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谋害。虽说我娘子大度,不欲与这两人计较,但此事情节过于恶劣,决不能轻饶。”
司琪的父亲司未名上前一步说道:“宫主,虽说夫人的闺房深夜闯进一个野男人,这事的确匪夷所思,但怎么就能肯定是我家司琪所为呢?或许是另有其人,也或许是……宫主离开多日,夫人寂寞难耐?”
“放肆!”寒今漓大喝一声,“本宫主的娘子,岂是能任由你这样恶意揣度的?”
龙熙神情复杂的看了众人一眼,又看向寒今漓。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曾几何时也出现过呢?
对了,当时是在洪天帮中,她会审那钱庄管事的时候,还有去曹帮对峙的时候,他们都是这般说她,死了丈夫的女人,寂寞难耐,难免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情来。
那时候没有人替她说话,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所有的恶意指责。
眼泪和鲜血,都只能自己暗地里消化,因为她没有退路,退一步就是死,所以只能勇往直前。
但是现在,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指责,却有一个人挡在她面前,替她拦下所有的风风雨雨,不管外面如何说,她都能躲在背后,每天开开心心,只负责逗逗女儿,侍弄花草。偶尔跟那个人撒撒娇,听那个人几句甜言蜜语。
这种生活,是她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
竟然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为了她,做到这般程度。
龙熙突然红了眼眶,更深的偎进寒今漓怀里。
“怎么了”
她以为是司未名这样说,龙熙听了难受。
谁知龙熙摇摇头,笑着说道:“没有,我高兴。”
为何高兴呢?她没有明说,现在的场合不适合,不过确实高兴,高兴有个人为她遮风挡雨。
寒今漓拍拍她安抚了一下,继续对司未名说道:“我娘子当时还在发着高烧,你意思是说她高烧不退,整个人还神志不清的时候,不忘继续勾引野男人?”
司未名赶紧普通一声跪下来,惶恐说道:“属下不敢,刚才只是一番胡言乱语,还望宫主不要和尔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