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之上,低垂的夜空繁星点点,似乎触手可摘。
“月色真好!”东方不败一声喟叹,带着怅惘的叹息。
“月色下的人更好!”
东方不败斜睨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心知他如此行为是为了让自己心情好一些,被这么一打岔,他心中那点莫名的情绪却是舒缓了不少。
“从我踏入江湖开始,从未想过还能拥有这样的生活。以前的我也曾经想过,若是爹娘没有过世,我是不是已经娶妻生子,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当手上染的血越来越多时,我就再也没有过那种想法,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又如何有资格去拥抱妻儿?”喝了一口酒,东方不败眯着眼睛靠在上官清的肩膀上淡淡的诉说着曾经的向往。
上官清抚上他已经微醺的面孔,他知道,东方今日杀了任我行,他需要的是释怀和倾听,任我行是东方心中的阴影,他给东方不败带来的是一生无法释怀的伤痛,却也成就了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神话。
“阿清,”良久,上官清抱起怀中的人想要将人带回房时,听到了怀中人的声音,“有你真好!”
轻柔的低语随风而散,却在两人的心底都留下了不灭的印记。
有你真好!
这厢二人亲密缠绵不说,那厢少教主院子的厢房里正有一人焦急的频频看向房门,尽管那张端正而严肃的脸上并无多余的神色,然而那盯着房门的眼神和时不时侧耳倾听的动作却泄露了他焦灼的内心。此人正是白日里唯一负伤的人员夜莺。
良久,终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夜莺立刻停止了辗转反侧的动作,在床上安分的躺好。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声推开,脚步声在进门时顿了一下。来人走到床边坐下时方才开口道:“怎么还没睡?”
夜莺心中有些紧张,手心里已经洇出了汗迹,木着脸干巴巴道:“睡不着!”
林平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房间里一时静默下来。
虽然平时他也是一直跟随在少主身边暗中保护,可是这样的情景却是想也没敢想过的,夜莺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心中又是别扭又是欣喜,下意识的放轻呼吸,生怕打扰了这一时的静谧。
感受到注视着自己的视线逐渐专注灼热起来,林平之浑身一震,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过几日师父就要出发去武林大会,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养好伤了再随我一起下山。”
“是,少主!”夜莺平素性情最为沉稳谨慎,也只有在面对林平之时才会偶尔失去他的镇定。此时他缜密的思维已经知道是自己刚才的逾距冒犯了少主,心中懊恼又焦急,生怕就此惹了少主的忌讳不再让自己随身守护,听到这话心知自己不会被放弃,安心不少。又想到方才少主的去向,心中顿时感觉闷闷的,酸酸涩涩的又有些嫉妒,他心知林平之感官敏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泄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想要知道的消息去而不敢开口问。
林平之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迈出去的脚步犹豫了一瞬,开口低声道:“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让自己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受伤。”
他说完这一句就离开了,听到这话的夜莺心中那些情绪瞬间不翼而飞,只觉得畅快不已。
回到自己房里的林平之心思也颇为复杂,伸手倒了一杯凉茶喝进肚里才觉得平静了不少。
黑木崖上的决斗以任我行身死,任盈盈筋脉全废而结束。对任盈盈这个不堪一击的小辈,东方不败不屑下手,让令狐冲将人带下了黑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