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众人一片静默,打量着一步一步迈下台阶的人,介于少年与青年的身量,身姿修长,白净而精致的脸庞却丝毫不显女气和柔弱,衬着他周身的淡漠竟隐隐有种慑人的气势,尽管他双目无神,然而却让人不自禁的心生敬畏之感,丝毫不敢小看于他。
一时间众人心中各有思量,却都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轻视之色,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比试,或者说是挑战。
林平之站定脚步,略微侧了侧脸,而后调整身子正面直对那黑脸汉子,抬手抱拳道:“林平之不才,还请陈香主赐教。”一番话语不卑不亢,既不过于自谦也不显狂妄自傲,倒让不少人心中点头,暗道就这份从容淡定的气势倒也配得上少教主的身份,至于另外一些别有心思的人则是心中警惕,眸光暗闪,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那陈香主也不托大,只是道:“陈某素来只爱耍一些刀把式,听闻华山剑法精妙高深,林公子又家学渊源,今日还望林公子不要藏拙才是!”
这发话一说出来,乍一听没什么,听在各人耳中却是不同想法。东方不败眼尾一挑,心中冷哼,面上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冷眼看着堂下的针锋相对。
殿外早有有眼色的侍卫分别奉上了刀剑,陈香主拿到手的就是他平日用惯的大刀,林平之接过剑,只见这剑入手极轻,几乎让人误以为是把木剑,然而那散发着森冷锋芒的剑刃却无形中说明了它的价值。林平之的佩剑早就丢在了西湖梅庄中,就向那份懵懂的心思一样,一起被埋在了那场大火中,这把剑是东方不败从藏剑室中挑出来的一把,黑木崖上藏剑室中不乏珍品,林平之平日用着自然十分顺手。
“在下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了一门剑法,今日就以这门剑法请教陈香主。”林平之不紧不慢的道来。
“平之,这把剑无坚不摧,你若是用这剑倒是占了巧儿,换一把吧!”
“是,师父!”
东方不败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众人心中疑惑,林平之年纪轻轻,即便是打从娘胎里开始学习,也不过就是十几年的功夫,除非是高深的武学秘籍,否则不会有多大的功力。须知当今武林,外家功夫即便是修习的再好,没有高深的内力加以辅助也不会有很大的成就,而内力的修习也绝非一蹴而就,那是经年累月沉淀而来,十几岁的娃子又能有多少内力,更别提这林平之拜入华山派也不过七年,华山派的功夫在这帮日月神教的长老堂主们眼中自然是不够看的。而林平之突然成了东方教主的徒弟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这种情况下东方教主竟然让林平之不占武器的便宜,这之间的意味不得不引人猜度。东方教主既然如此说,自然是对林平之有信心,他们当然不会以为东方教主是想让林平之输,莫非教主传了他那传说中的镇教之宝?众人都知,任我行曾经赐给了东方不败一本武功秘籍,也是因为东方不败修习了这本秘籍,武功才得以大进,最终夺得了教主宝座。如此一想又让众人对接下来的比试起了几分期待。
林平之一招华山剑法的起手式“苍松迎客”,简简单单的一招入门剑法让他使出来竟是莫名的养眼,只让人觉得这普普通通的招式似乎暗含了无数的变招,显得高深莫测。
陈香主眸光暗沉,挥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攻了上来,林平之以耳代眼,侧身让过的同时平平一剑递出却正好格挡住即将变招的大刀。陈香主心中一惊,立刻收敛心神继续攻来。陈香主的这把刀跟随他在江湖上闯荡几十年,饮了不知多少鲜血的刀暗沉黝黑的颜色中携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气和血腥气。
林平之到底年少,江湖经历太少,一时间不能适应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只能凭借高超的剑招不断闪躲以避开正面迎敌。若说陈香主方才只是用了五分功力,这一会儿的时间已经让他用上了十分的功力,林平之的剑法毫无招式可言,却每一次都能克制住他的招式,这让他十分惊心,眼中已带了□裸的杀意,大开大阖的刀法携带着杀气向林平之身上招呼,招式狠辣不留情,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已经不是一场较量,而是你死我活的争斗。
有不少人偷偷往高台上看去,却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怎么好像是两道?忍不住揉了下眼睛再看,正好对上东方不败黑漆漆的目光,每个人都仿佛觉得那目光如刀子般直刺进他们心窝子里,不禁悚然而惊,后背浸出了冷汗,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东方不败看着站在拐角处含笑而立的爱人,俨然一副等待的姿势,方才威严冷肃的面上早已不自觉柔和下来,此时的他哪里还想浪费时间在这里看这些无聊的人,转开目光看向场中,入目的正是林平之闪躲的一招,他不禁眯起了眼睛,寒声道:“林平之,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
此话一出,林平之心神一震,手中一时停了动作,陈香主眼中精光一闪,猛然发力高举大刀从空中强悍劈下,众人一时瞪大眼睛,都以为这林平之要命丧于此。谁知林平之随意走了几步竟是避开了这带着凛然罡气的一刀,一时间谁也无法看清他的动作,平地上上只存在着几道残影,刀尚未至人却已不在原地。
这诡异的身法众人从未见过,只觉毛骨悚然。却说不管他们如何想,正在争斗中的陈香主此刻却已是心慌了,他行走江湖数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就连东方不败也不才呢过使过如此高明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