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锴提前是不知道的,下班出了电梯看见姜轲,倒还真愣了一下。
“嗨。”姜轲走上来,一句招呼打得竟还有些腼腆。
“这么巧。”宗锴笑笑。
“有空么?”
看来愚人节那天的话是真的了。宗锴问:“你想约我?”
“赏脸么?”
“做什么?”
“吃饭。”姜轲说完,见宗锴没什么表示,又改问,“要不泡吧?还是你想干别的?”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这话显得他特别轻浮。
“你真的很喜欢去酒吧。”宗锴说。曾经两人网聊时,姜轲好几次说起去酒吧的“遭遇”。
“也不算很喜欢,偶尔,偶尔去。”姜轲一面解释,一面在心里懊悔早前的多嘴。
姜轲自由散漫惯了。他第一次去酒吧是大学时候,后来毕业以后跟秦子阳也时不常去。宋贺楠就是在那儿跟秦子阳看对眼的。姜轲去酒吧总是很有底线:摸一把可以,约炮没门儿。倒没有多高尚的理由,他就是单纯觉得这种事还是清醒的时候做比较带劲,不想被酒j-i,ng偷去哪怕一丁点儿感官刺激。当然这也有缺点,那就是清醒时更难遇到看对眼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也没再谈过恋爱。
“不走么?”见姜轲站了半天没动弹,宗锴提醒道。
“ 走,你还没说去哪儿?”
宗锴刚想说:“你不是说吃饭么?”临时又改了主意,问他,“你开车没?”
“没有,我今儿限号。”
“那正好,去酒吧吧。”
“啊?”姜轲倒愣了。
“你跟我走吧。”
姜轲跟着宗锴去了一家并不像酒吧的酒吧。门口招牌写着:挚遇。进去落座以后,姜轲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有是有吧台,但人们都还是坐在周围的用餐区吃饭,乍一看跟饭馆没多大差别。
“先吃东西吧。”
宗锴叫来服务员。服务员送过来两份相当j-i,ng致的菜单和酒水单。姜轲并不挑食,简单扫了几眼就选好了。他见宗锴点的食物全是低碳版的,等服务员离开,忍不住道:“你还真……为了身材对自己这么苛刻?”
“我有强迫症。”宗锴这话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姜轲倒是顺嘴接了句玩笑:“好比你打字一定要用对标点?”宗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姜轲透过闪光的镜片捉到他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冒汗。他赶紧看了几眼周围,想给自己降降温,发现这里有不少是一男一女的搭配。
“这儿……”
“这儿不是gay吧。”
姜轲提了提眉毛,有些惊讶。
宗锴笑道:“不会有男人一直盯着你看,或是想跟你搭讪。”
“有人看还不好?说明对你感兴趣啊。”
“我不习惯那样。”
这话让姜轲听着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儿奇怪。他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人群,宗锴的话让他脑中某根线冷不丁抻了一下,但他又抓不住什么实质x_i,ng的念头。他换了话题,问宗锴:“你怎么发现这儿的?”
宗锴顿了一下,“……偶然发现的。”
姜轲看他好像不愿就此多说,也没再刨根问底,感慨道:“不过这儿也太不像酒吧了,整个一文艺咖啡馆。”
“现在还不到时间,晚点儿会热闹些。”
宗锴说的热闹跟姜轲想象中的也不是一回事:听不到dj打碟,看不到闪烁的灯光,更没有群魔乱舞,整体相当安静悠闲。这让姜轲感觉十分新鲜,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放松经历。
待到这会儿再想起店名,他终于有点明白了。挚遇,治愈。治愈什么呢?大概是现代都市人的快节奏和不找刺激不痛快的浮躁吧。
其实姜轲也谈不上多喜欢热闹,只是身处热闹的气氛中会让他不由自主觉得安全,觉得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这种不想被忽视、想要参与进什么里的感觉,是他从小就有的。
“你在国外待的六年都不去酒吧的?”两人吃完饭,换到吧台,姜轲对于宗锴只喝软饮料感到奇怪。
“很少去,我酒j-i,ng过敏。”大概也有点热,宗锴边说话边把衬衫袖子挽起来。
这点姜轲还真没料到。他不由得看向宗锴,发现他连挽袖子都是标准式样,心想这人还真有强迫症。不过这个动作倒是相当勾人。没办法,姜轲就是特别吃正装禁欲系这一套。他打量了几眼,注意到宗锴胳膊上那道疤,想说点什么又没好意思开口。
宗锴倒像是完全忘了这个伤疤的存在,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姜轲说话。仰头喝饮料的侧脸和上下滑动的喉结,让姜轲觉得有种说不出的x_i,ng.感。偏偏他还不自知,言谈间仍是一副相当认真的神情。
姜轲心说越是看起来禁欲的人,越是勾人心痒,让人想知道他在床上是什么样。他这么一联想,越发感觉室内温度有点高。
“怎么了?”宗锴见姜轲半天没接话,纳闷地看看他。
姜轲只好佯装淡定地随口扯了一句:“你这身材,平常真没少练。”
“要不要感受一下?”宗锴朝他抬了抬胳膊。
姜轲一愣,随后竟真的伸出了手。原来是这种感觉。这半天姜轲本来就心猿意马,这下更是有些起反应了。他悻悻地收回手,借口去洗手间暂时逃离了这尴尬的处境。
他一走,宗锴也松了口气。他早就注意到姜轲的眼神了——尽管没有盯得太过露骨,但那种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地瞄法,在宗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