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老挤兑我,这回他可得出差一阵子了,我能天天在家陪你,高兴不?”秦子阳说着话,一面伸手往他腰上摸了一把。
姜轲顿时窜出一身j-i皮疙瘩,赶紧挪到两步开外,“要不你跟他一块儿出差去吧,公司我一个人就行。”
“不识好人心。”秦子阳隔空点了他两下,又话头一转,“诶,今儿那人我看着有戏啊。”
“有什么戏?”姜轲灌下最后一口水,端杯往客厅沙发走,“八字都没一撇,别说一撇,压根就没落笔。”
“不至于吧,”秦子阳跳下椅子,也跟进了客厅,“要真一点儿戏没有,那干吗还来吃饭?”
“那不是你们俩非拽他么?”姜轲无奈道。屁股刚挨上沙发,不知怎么忽然一下想起来刚才宗锴母亲看他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明白宗锴那句“不好意思”从何而来。他心里没底地问秦子阳:“诶你说实话,就我跟他,我们俩站一块儿,看着配么?”
秦子阳闻言还真回想了一下,说:“你要说他西装革履那j-i,ng英样吧,是有点儿不搭,可那不是工作装么,他不能二十四小时那么打扮吧?再说那都是外表,真正搭不搭还得看内在。”
“外表都不搭,还轮得着内在?”姜轲让他一说马上有些提不起劲儿了。
“我是说你们俩打扮不搭,又不是说你长得丑。”
“…………”
秦子阳画蛇添足地解释了一句,姜轲更郁闷了。见他没接话,秦子阳又问:“你之前说的那过节还没解开?”
提起这个,姜轲倒也困惑起来,“我也说不好,他什么都没提,算是过去了吧?”
“你问我?”秦子阳看看他,“你都说不好的事儿我上哪儿知道去。不过要搁我说,你不如加把劲儿赶紧把他泡到手,那你就不用这么胡思乱想了,更重要的是,你也不用孤枕难眠了。”
姜轲觉得他前半句还行,后半句又歪了,“你别老说的好像我想对他干什么。”
“是你想让他对你干点儿什么。”秦子阳纠正他。
“那怎么了?”姜轲不服气道,“我单身,我想什么都正常。”
“想就想呗,你脸红什么?”
“红了吗?”姜轲抬手摸摸脸,红没红不知道,热倒是真热。
长到这么大,这还是姜轲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神荡漾。大学时那段两年的感情都没让他有过这种感觉。光是想想他都坐不住了。
“我去洗澡。”
“赶紧冷静一下,要不就泄泄火。”
秦子阳调侃的声音还在身后,姜轲逃进了浴室。
他在浴室磨蹭了快一个钟头,直到秦子阳过去敲门他才出来。结果回屋一看手机,他简直想捶自己一顿。他丧失了一个多么难得的宗锴主动找他说话的机会。
宗锴一共发过来三条消息:
-到家了么?
-睡了?
-晚安。
他看着这三条简短的消息,初恋似的心头直撞鹿,可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最后也没好意思打扰宗锴。
他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他们彼此不明身份的那半年,也经常是聊着聊着他先睡着了,宗锴问他“睡了?”等不到回答又再说“晚安。”
那时的宗锴,留给姜轲最深的感受就是温柔。后来他渐渐又发现,宗锴的温柔底下其实还包含了一种让人觉得十分可靠的东西。姜轲现在觉得那可能就是信赖感。
他记得有一次,他跟秦子阳去gay吧玩,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搭讪,没说几句话就借着酒意动手动脚。姜轲不堪其扰,在网上跟宗锴抱怨了两句,可抱怨完了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他问宗锴是不是他太矫情了。宗锴笑言大概是他太可爱了才让人忍不住想占便宜。姜轲马上又问如果是你呢?宗锴回说如果自己遇到可爱的喜欢的,当然也想亲近一下了,但不经允许这么做确实不礼貌。
姜轲当时觉得他的语气认真得近乎有些好笑,可心里不知怎么又偷偷地想:如果换成你,没准我就愿意了。
现在他是真愿意了,可就不知道人家还想不想占他便宜了。
姜轲转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宗锴回复消息。他斟酌了好几种说辞,想了一堆借口,最后都没用,还是实话实说道:我昨天看到消息时太晚了,就没敢打扰你。
然后他就开始神不守舍。
宗锴是在差五分九点的时候回过来消息的。当时姜轲正看邮件,桌上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惊得他一哆嗦,赶紧拿过来看。
宗锴说:你不用这样,我说了要重新认识你。
姜轲心思雀跃,立马问他:那你昨天想找我说什么?
这回宗锴好久没有回复,大概是去忙了。姜轲等得坐立不安,快中午的时候宗锴才终于回了句:没什么。
其实他昨天是想问姜轲:为什么现在对行乞的人态度天差地别了?不过后来又觉得没必要,这种事如果有机会还是见面的时候再问比较好。姜轲没看见消息倒还正好了。
姜轲可不知道他这些心理活动,只是见他答得这样言简意赅,心里更加后悔昨天跟秦子阳瞎扯——耽误正事儿!
不过这也没影响他中午欢天喜地地拉着秦子阳出去吃饭。
“美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晚上就要去投怀送抱呢。”
“我倒想了。”
“还有脸说我没出息,你这点儿出消息也不知道喂谁吃了。”
“…………”
“我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