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这一病,就病了将近一个月。
店子被夕暮关了三天后重新开门,且开始招募点心师和学徒。他们开店以来,生意好到让人眼红,但是夕暮大大方方地将里间做点心的房子嵌了一块透明玻璃,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那些新式点心的做法,但是由于材料的不同,他们再怎么偷师,也无法做出杨晚店里的美味。夕暮很快就把生意发展到急需扩展店面的地步,他一个人忙里忙外,竟然还开起了分店。
杨晚整天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过了几天,体内的灵力被它完全散开,她才有气力站起来走动一会儿,但是过不了几天,那些有一小部分已经融合了的灵力又会重新汇聚起来互相攻击着。如此循环反复,她累极了。更糟糕的是,烧了几天后,大姨妈准时造访,这次超出想象的痛经几乎将夺去她的呼吸。她吃了几片芬必得,依旧全身发冷,腹部痉挛地抽搐着。她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凌乱地游走着、冲撞着,疼痛分散了她的意识,她别无他法,只能慢慢地聚敛心神,把那些灵力一点一点地循环散开。
再次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夕暮担忧的目光。
“怎么还没好?”夕暮擦干了她脸上的冷汗,转过头去问咕噜。这些天来,他清冷的眼神里已经无数次染上这种焦急的色彩了。咕噜和杨晚命脉相连,她生病这些天,它也无打采的不好受。它默默把爪子印在杨晚的额头上,输入自身的灵力帮助她引导着体内作怪的灵力。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松开手,全身的白毛被冷汗打湿,平时骨碌碌转动的灵泛大眼睛里也失去了活泼的光彩,它摇摇晃晃地倒在了杨晚的身边,可怜巴巴的,夕暮替它盖上被子,让它和杨晚一起睡一会儿。见到杨晚的眉心稍稍舒展开来,夕暮也略略放下了心。
他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就准备去厨房做饭。
就在他穿过客厅的时候,他超出常人的敏锐的感官察觉到危险飞速地靠近——
不好!
他瞬间跃起来,似一颗子弹冲进了杨晚的卧室,弓起了脊背,摆出防御的姿势守在杨晚的床前,他把全身的感官逼到最敏锐的程度。他的眼睛缓缓地搜寻着,耳朵也不放过一点的动静,他感觉到那个危险似乎从四面八方成包围状态向他们冲来!
“什么东西?!”杨晚和咕噜条件反地齐齐地坐起,就连他们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就在此时,一个白点从窗户的缝隙间飞了进来,夕暮眼明手快地抓起身边的一个东西将它打开,但是,“嗡嗡”的声音逼近来,窗户上印上了一朵白云。
这种密密麻麻的,像白蚁一样微小的飞虫却像蜜蜂一样聚集在一起蠕动着飞来,这样的场景让人看到就起**皮疙瘩。杨晚看到那个被打死的小白虫掉在地上,它的血是绿色的,却将地毯侵蚀出了一个微小的坑,杨晚顿时撑着摇摇欲坠的头,尖着哑嗓喊道:“夕暮小心!这虫子有毒!”
这么多的毒虫子若是飞进来,难免沾染上一两只,到时候就麻烦了,要是这种毒会顺着血流遍全身,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
杨晚的心一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她正想出手,就看见夕暮以一种超凡的速度一把扯下窗帘,从窗子跃出,振臂一挥,窗帘布就像铁板一样直直地展开,他用布将那些虫子一兜子网住,将口子扎的严严实实的,那些虫子在袋子里挣扎着,夕暮紧紧握住袋口稳稳地提在手中。
杨晚跌跌撞撞地来到窗边,费力提起体内的灵力轻飘飘地从窗口跃下,冲着虫子飞来的方向嘶哑着嗓子喊道:“是谁?!”
夕暮单手扶住她,跟着跃下来的咕噜来到袋子边上嗅了嗅,小小的脸顿时皱了起来:“好难闻的味道!这是养蛊师的味道!”
“蛊?!”杨晚全身的汗毛全都竖起来敬礼,她一把从夕暮的手中抢过袋子扔开,又拉着他们退了两步。
“没有几个人能够一眼看出这是蛊虫,你们果然是异能者。”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既难听,又森。杨晚听着这种声音就会忍不住咽口水,好像自己的嗓子干的难受似的。而这个人说完话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很高,又奇瘦,脸上眼睛小却深凹下去,脸上的颧骨很高,是那种丑的让人印象深刻的人。
咕噜难受地捏住鼻子,跳进杨晚的怀里,杨晚在脑海里发过一条信息过去:别说话。
那个养蛊师看着夕暮,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杨晚打了一个哆嗦。他从衣服里面的那个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作势要洒来:“别乱动,不然要看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蛊虫多。”
“你想干什么?”杨晚沉不住气地挡在夕暮的身前,冲他吼道。养蛊师摊开手:“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们去救一个人,她是我的组员,是一个卦师,她测了你的命脉,受到反噬,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们能躲开猎人这么久,一定本事过人。我调查了你妈妈,看出来她是你救醒的。我不想逼迫你加入组织,只要你能够救醒她,我就不告诉组织我找到过你们。”
夕暮和杨晚对视一眼,交换了彼此眼里的信息:这是第一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