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悲伤很悲伤的事情……她也有……
只不过随着时间一步一步前行渐渐淡忘了下来,死前的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很多,她与他没有谁对与错,一段婚姻没有好好经营到幸福的程度说明她曾经的方针是错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努力是不行的……
上一世死之前她发现自己从学生时代到结婚变化很大,结婚之后人变得胆小了,不似以前那般一股气的往前冲,每次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他那疲惫的身形又咽了下去,她听小星尘说日记本不见了心情竟然无比的轻松了起来。
是的,因为学会在日记里面发泄自己的情绪慢慢在那人面前退缩了交心的事实,日记本装的东西再多却只能记在上头不为他人所知,真正的生活不坦然面对是无法知道对方的想法的,单单靠着日记本也无法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
这一世的她早早就有了觉悟,自醒过来开始新的人生就不再写日记了,当一个人学会依赖一样东西的时候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懦弱。
所以……这一世的敦贺惠子没有写日记的,很多次有种冲动想写但都被她自己压抑了下来,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不能养成那种习惯不是么?
将上一世自己不足的地方慢慢的改进过着新的人生,上帝给了她一次机会,得好好把握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惠子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鼻子不塞了,喉咙不痒了,额头也没昨天那么烫了,虽然身体好像还没有恢复过来,可这一个晚上收获很大,她猛地吸着新鲜空气,哇!还是活着好啊……
她转过头,手冢国光还站在窗边,他双手抱,好像从那时惊醒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里,他是那种为了一个恶梦纠结而放不开的人么?至少她认识的小光不是那样的人。
风起,他那碎碎的发随着风的流向而动了几下,好像感觉到她在看他,他转过头,正好看到惠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醒了么?好些了么?”
是她熟悉的淡定,手冢国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落落从容,惠子从来没看到他露出别的情绪,当然,除了昨晚那个梦。
她点点头,满脸笑意的说,“嗯,好多了,天已经亮了,要不你先回去,妈妈跟小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你昨天也没睡好,可不能耽搁你别天上课,学校不是要比赛了么?耽误在这里可不好。”
什么叫耽误在这里就不好了?
为什么……那么自信的断定他的取舍?为什么那么断定他最重要的一定就在别的地方?
这样若无其事漾着笑脸将他指向别的方向的惠子让人心里不是滋味,怎么那么肯定他会丢下她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去别的地方?
事情都有一个轻重缓急不是吗?
手冢国光拧着眉头缓缓朝她走近,戴着眼镜的双眸凝视着那个还漾着笑的女子。
她没想到小光突然会来这么一招,就那么认真拧着眉头看着她的脸,笑……是没法一直保持下去了,抽搐了好几次她放弃了,小光有点不正常,“呐,小光,我渴了,想喝点热水。”
不是的借口,她嘴是渴了,但此时就是为了找借口转移这一刹那的尴尬。
那全神贯注的注意力渐渐从她身上抽走,惠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这都怎么回事。
手冢国光为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在她手心里,又兀自站在那里看着她,她拿着杯子浅喝了一点水扬起头,“呐,小光,你早上到底做了什么梦呢?看起来好像很难受呢。”
“梦么?”这个让他一早就情绪错乱的梦让他怎么也静不下来的梦,他看着她的脸,与那照片上一模一样的面孔……
那梦怎么回事?“我呢,梦见惠子躺在医院里好像睡着了,白色的房间白衣的墙白色的布单,怎么叫惠子一直都叫不醒,心口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拧着,很疼……那个男人明明看起来就不像现在的我似的,为什么跟我一样呢……”
惠子手里的水杯掉了下去,倒在被单上滚落在地面发生清脆的声音——“哐当——”
她听到自己心咚的一声被抛得老高,不……不会吧……
她极度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过眼神中还是闪过一抹不自在,水将被单弄湿了,她捂着嘴,看着被单,“啊,不小心它就掉了,这下怎么办?”
若是不低下头她怕自己掩饰不住眼睛里的震惊,她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错觉,做那种梦……与他长得一样的男人……躺在医院……叫不醒……
是未来么?小光看到了未来么?
惠子不想这个人与未来的那个‘哥哥’有什么关系,能牵扯到什么,她不希望这个人记得未来的一切,不希望……
他连忙将她的被单拉掉,怕殃及她身上,速度之快就像练习过的一样,“你怎么不小心一点?”
“谁……谁让你说得像我死了一样,这不吓到我才怪!”弱弱的低头狡辩,她小心肝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
“只是梦里的那个女人死了而已,又并不是你,再说现实都是与梦境相反的,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而且……惠子这么厉害的女人有那么容易死么?”
惠子不知道以上算不算安慰的话,可有一刹那间感觉到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在安慰她,但是……她是真的死过一回的人,人面临死亡的时候不是看你厉害不厉害,要死的时候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没有一点预兆……
不过,“那当然——”
手冢国光开始收拾